得知唐僧师徒取到“无字白本”，燃灯和佛派神仙的“笑”是何意？

（博士论西游第七一四讲，选自《西游谜中谜》（544）第九章――观音努力之谜）

在上一讲，我们提到，在悟空与唐僧对《心经》的最后讨论中，他们二人就是否“解得”《心经》进行了深刻的对话，而在八戒和沙僧对悟空嘲笑之时，唐僧又帮悟空进行了辩解，“悟空解得是无言语文字，乃是真解。”

唐僧和悟空的“再不作声”，以及唐僧帮悟空进行辩解，这又充分表明：唐僧知道悟空已经“解得”了《心经》，悟空也知道唐僧“解得”了《心经》，而将“解得”的结果，那就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已可“不立文字”了！

已经解得《心经》的唐僧和悟空，他们与八戒沙僧更是努力向前，先到天竺国降伏玉兔精，再至地灵县救回寇员外，至此为至，唐僧彻底脱离“烟花套”、跳出“是非网”！师徒四人走上大路，到达了梦寐以求的灵山大雷音寺。

接下来发生了一个大家都熟知的事件，那就是，阿难、迦叶在传经时，向唐僧师徒索取“人事”，并且在“索贿”未果的情况下，他们将所谓的“无字白本”传给唐僧；继而燃灯派白雄尊者抖散经包，得知实情的唐僧师徒转回灵山，要求换经和惩罚阿难、迦叶。

该事件的发生看似正常，就是佛派两位管经的神仙，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利”进行“索贿”，作为被害人的唐僧师徒，维护自身权益、要求公正处理的行为。不过，在该事件的发生过程中，其他佛派神仙的一个动作，却非常耐人寻味，那就是“笑”！

第一个“笑”的神仙是燃灯！当阿难、迦叶将“无字真经”传给唐僧时，燃灯也在藏经的珍楼宝阁之上，“暗暗的听着那传经之事，心中甚明，原是阿傩、伽叶将无字之经传去”，接着，他就开始“暗笑！”

第二个“笑”的神仙，不是一人，而是众人！唐僧师徒发现得到的经书只是“无字白本”时，“四众急急回山，无好步，忙忙又转上雷音”，只要见到他们的佛派神仙，“皆拱手相迎”，接着，这些神仙和燃灯一样，也是“笑”，“圣僧是换经来的？”

第三个“笑”的神仙就是如来！见到怒气冲冲的唐僧师徒，又听到悟空状告阿难、迦叶“掯财作弊”、“不予真经”之言，如来即没有因悟空口无遮拦而生气，也没有对阿难、迦叶的“作弊”，他也只是“笑”，“你且休嚷，他两个问你要人事之情，我已知矣。”

对于因取的是“取去何用？”的“白纸本子”，思想上近乎崩溃的唐僧师徒，佛派众神仙为何都是一个动作――“笑”呢？

首先，作为过去佛派掌门人的燃灯，对于佛法“不离文字”的特征，以及其“不立文字”的精妙之处，他当然是十分了解的。同时，他还是的《心经》创作者，而被尊为“修真之总经，作佛之会门”的《心经》，已经被唐僧和悟空解成了“无字真经”。

所以，燃灯在得知阿难、迦叶向唐僧传的是“无字白本”时，他则表示，“东土众僧愚迷，不识无字之经！”他话中意思十分明白，那就是，他认为“无字真经”确实是好的，只不过东土众僧不太聪明，看不懂“无字之经”而已！

其次，其他已经修成正果的佛派神仙，从念诵“有字真经”到悟出“无字真经”，这是他们修炼时所必须经过的艰难过程，与燃灯一样，他们也认为“无字真经”是“好的”，所以，看到唐僧回来换经，他们也是“笑”。

不过，他们的“笑”与燃灯的“笑”并不相同！燃灯的“笑”，是在了解如来意图的情况下，“嘲笑”不明真相的阿难、迦叶“哄骗”唐僧师徒；他们的“笑”，则真的是认为阿难、迦叶在和唐僧师徒“开玩笑”。

再次，如来作为传授“无字白本”的后台操纵者，尽管他对唐僧师徒也是“笑”，但是其中却另有一番意味，其实是在用“笑”的方式，来掩饰他用少传经卷、传“无字白本”破坏取经行动的意图。

不过，当着佛派众神仙之面，对于自己的真实意图，如来当然不能承认，因此，在唐僧师徒回来换经之时，他就要找个借口，只能尴尬地“笑”着告诉他们，“白本者，乃无字真经，倒也是好的。”

如来接着宣称，“因你那东土众生，愚迷不悟，只可以此传之耳。”按照正常逻辑，应该与燃灯的说法一样，聪明人才能看懂高级的“无字真经”，“愚迷”之人是不识“无字真经”的，而只能看初级的“有字真经”。

如来说出如此不合逻辑的话，只能说明，他当时十分尴尬，为了掩饰自己破坏取经行动的意图，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出现了根本不应该出现的逻辑错误！

综上所述，无论是燃灯意味深长的“笑”，还是其他佛派神仙没有恶意的“笑”，或者如来尴尬的“笑”，都表明，“无字真经”倒真是“好的”，阿难、迦叶将其传给唐僧师徒，只不过是如来想开个“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