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熟悉这三种车?河南的你,一不小心暴露了年龄

特别熟悉这三种车?河南的你,一不小心暴露了年龄‖老家许昌

文‖武国珍

说起车,我们立马下意识地想到火车、汽车、摩托车、自行车甚至三轮车等。对于当下的年青一代来说,若提起汽车他们更是如数家珍道出一大堆品牌,但有这么几种车他们别说见过,恐怕都没有听说过。说句不夸张的话,凡是知道并见过甚至使用过这几种车的恐怕都得是五十靠上的人了。

坐笸车

坐笸车说白了就是宝宝车,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不得而知也无从考究。坐笸车使用木头做成,长方形,一头有个空档是婴儿坐的地方,后面有一个靠背,屁股底下的木板上留有一个圆口可供婴儿直接将粑粑拉在地上。另一头有一块平板可以放东西,也可以让婴儿趴在上面吃东西,在形状有点像现在的婴儿学步车。

那时的农村生活条件普遍都差,吃得不好,做母亲的大都奶水不足,孩子就得早早开始随大人吃饭。那时还没有塑料碗或者不锈钢碗,吃饭都是用的白瓷碗,为防止孩子吃饭时将碗弄掉摔碎,就拿用木头做的碗让孩子用,好像还有一个专用的名字叫木瓯,另有一个与之配套的木勺。

坐笸车大都是白茬的,但比较富裕的人家不但用油漆漆了,车身的某些部位还雕有花纹。严格地说,坐笸车不叫车,只是后来有人稍作改进将它的底部装上了四个同样用木头做的轱辘可以推着走,才显得有点像车。

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前,农村整天都有干不完的活。每天大队的上工铃一响,无论男女凡是有劳动能力的都得下地干活,那尚不会走路的孩童怎么办呢?就得放进坐笸车里,家里有老人的就由老人看着,没老人的就将坐笸车连同孩子带到地头或者想其他办法,所以那时的孩子普遍都苦。

过去没有计划生育这一说,在农村(城里也差不多)几乎每个家庭都会生育四五个甚至五六个孩子,坐笸车就挨个使用。老大会走路就给老二坐,老二用不上了就给老三……直到孩子们都长大了,坐笸车才完成她的神圣使命,但这也不能说它没用了,有时会借给用得着的亲戚或者邻居使用。

那时好像大家都不太讲究,坐笸车脏了,黑黢黢的,大家依然在使用。如今这东西早已踪迹皆无,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极具时代气息的宝宝车,儿童玩具车……现代的孩子一个个沐浴着新时代的阳光幸福愉快,茁壮成长。

拖车

这里说的拖车不是现在交警用来拖运事故车辆的拖车。这个拖车的“拖”读四声,是过去农村的一种农具。

多年前尤其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还没有实现农业机械化,土地耕作几乎全都用牲口,一到耕作时节,村里的饲养员就会赶着牲口,带着犁、耙等耕作农具下地了。这些犁和耙如何携带呢?驮在牲口背上显然不可能,在地上拖着走也不行,那时的路都是土路,在地上拖拉会将犁和耙陷进软软的土里,走不动。用马车拉吧,套一次马车太费时耽误事。怎么办?拖车产生了。

拖车的结构很简单,用方木钉成一个长方形的框架,底下与地面接触的纵向的两根方木相对要厚实、沉重一些,作用一是底盘重走起来稳,不会飘,二是经常与地面接触,耐磨损。在框架的纵向分别增加两根相对细一点的方木固定框架和支撑物品。下地耕作时,将犁和耙以及其他用得着的工具分别横担在拖车上,用牲口拉着就出发了。

由于拖车接触地面长期磨损得很平滑,所以走过去会留下两道平整光滑的辙痕,尚是赤肚孩儿的我们很喜欢赤着脚在这平滑的车痕上奔跑、撒野、逗趣儿。应当说拖车是劳动人民,具体说是土地耕作者独具匠心的创造,他们用极其简单的构成巧妙解决了一个难题。

笔者坐过拖车,它缓慢平稳,视野开阔,坐在上面一点也不用担心侧翻。随着时代进步,农村种地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再也不用牲口了,所以拖车也早不复存在,但每每想起,脑子里就会闪现老牛拉着拖车慢慢行走在夕阳余晖下的优美画面……

纺花车

提起纺花车,就会想到母亲。

纺花车有一个大轮子和一个小轮子。大轮子有一个木制的轴承,轴承的两端分别串着数量相等长约0.5米左右,宽约10公分左右的薄木片,将两端的木片交叉捆成圆形。轴承靠怀里的一头有一个同样用木头做的摇把儿,用于摇动车轮。大轮子上套一根用特殊材料做成的绳子作为传送带连着另一端也就是左手边的小轮子,小轮子上安有一个铁制的锭子,用于缠绕放出的棉线。摇动大轮子时,传送带会驱动小轮子从而形成一个棉纺机械。

那时的农村,纺花车虽说普遍但也不是家家都有,一家有了就借着用,当年我家也有一台。

那时我还小,记得母亲将弹好的的棉花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一片一片铺在案子上,长短大小犹如现在的A4纸,然后拿一根筷子或者很细的蜀黍杆之类将铺好的棉花裹在上面,之后一手拿着裹着棉花的筷子一头,一手将裹着的棉花在案子上朝一个方向滚搓,将原本虚虚的滚实落,最后小心地将筷子抽出,将弄好的棉花条(记得那时母亲称它“棉布劲儿”)整齐地码放在一起,用来纺线。

那时候,母亲白天下地干活,吃过晚饭拾掇完家务就开始纺花了。母亲先将棉布劲儿捻出一个线头接到锭子上,然后右手摇动纺花车,左手握着棉布劲儿随着锭子的转动顺势向怀里拉,一条细细的棉线如春蚕吐丝般就被纺了出来,接着母亲将纺车倒转,左手顺势将拉出的棉线缠绕在锭子上,这样机械性地循环往复,直到纺满一锭子取下来开始纺下一锭子。那纺出的线轱辘一头大一头小整体呈圆锥形,大小跟中等型号的量杯差不多。

之所以提起纺花车就想到母亲,是因为那时尤其临近冬天,几乎每天晚上半夜醒来我的耳边都会传来“嗡嗡”的纺车声,睁开眼就会看到印在墙上的母亲那高大的影子。那时照明点的是煤油灯,光亮很暗,为了能够看清,母亲就将煤油灯放在自己跟前。

那时我睡在里屋,而母亲纺花在外屋,里屋的门不像现在安有门或者弄个门帘什么的,所以母亲纺花印在墙上的影子刚好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高大、优美,如同一个舞者在翩翩起舞,和着那“嗡嗡”的纺车声简直就是一曲劳动者的舞曲……无论时光过了多久,这个画面一直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

母亲纺的线除一小部分用来缝制衣服或者合成粗线用来纳鞋底,大部分都织成了棉布,所织的棉布都用来给全家老小做衣服穿。母亲说,很早以前我们家也有一台织布机,58年给卖了。这以后纺的线都拿到我姥姥家织成布,我姥姥家也有一台织布机,姥姥还是当地的织布高手。后来,姥姥家的织布机也没有了。

写这篇文章时,我特意和母亲提起纺花车,她说,咱家那纺花车呀,后来破破当柴火烧了,想想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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