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城草木记83:木棉花|神一样复杂的存在

木棉

Bombax malabaricum

木棉科Bombacaceae >> 木棉属 Bombax

木棉花开,典型的南国景象。四月中旬的深圳,已是木棉花凋落的季节。木棉花满树暗红欲烧空的盛时景象已过,花朵稀稀疏疏的还有一些。这倒暗合我的审美意象,疏密有间,错落有致。过于浓烈的一大片红,有点让人透不过气来。

木棉可不是普通之树,它可以编织成佛门圣物,还可与橡树来一场伟大的爱情,更被人当做英雄树。这既是英雄,又是美人,还有佛门,简直就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意向集合体。

70后们估计会记得一部武打片《木棉袈裟》。那时候,全民最大娱乐,就是看电影。电影就那么几部,片名估计也不会忘记。李连杰《少林寺》首炮打响以后,电影界跟风出了《南北少林》、《少林小子》等好几部关于少林的片子,《木棉袈裟》也是其中之一。电影虽然虚构,但木棉袈裟却是有来历。

在灵山会上,佛祖拈花示众,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柯迦叶。”并将木棉袈裟作为传法证物传给迦叶尊者,后由达摩祖师传入中国。

传至禅宗五祖弘忍,惠能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之偈,胜出神秀上座,得五祖衣钵。后惠能来到岭南,神秀弘法北方,史称“南能北秀”。为了争夺禅门正宗,围绕着木棉袈裟,发生了很多传奇故事,电影估计以此作为编剧的历史依据。

木棉在印度、东南亚都有分布,据说是制作衣物的良好材料。所以木棉袈裟的故事,还是有一定的历史和植物依据的。

木棉作为爱情的象征,则源于舒婷的一首名作《致橡树》。她不要做攀援的凌霄花,却要做一株坚定独立的木棉树,和橡树来一场伟大的爱情。有几句是这样的: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我们大学时代,还有一首洪光远作词马兆骏作曲的《木棉道》,也非常流行,好多大牌都唱过这首,大意也是讲青春短暂,要珍惜好年华,及时去爱。年轻时喜欢孟庭苇版本,现在呢,还是觉得蔡琴版本更耐听,中年大叔了,没办法!本文的背景音乐就是蔡琴演绎的。

木棉被称为英雄树,为世人所熟知。敢作敢为,有责任,有担当,此种英雄品格,估计是广州选其作为市树的理由之一。从树的外形来讲,也颇具此意。木棉树高大坚挺,豪气干云。树干一人高部分,充满了明显瘤刺,让宵小之辈不敢近身。一树繁花之时,如霞一片,染红天空,让人想到“残阳如血,一骑一剑,在天涯”之英雄意象。特别是当木棉花告别枝头之时,一大朵花,啪的一声凋落,掷地有声,花不褪色、不萎靡、不分散,干脆利落,潇洒自在。

如果您有机会春天去岭南,请代我向“铁肩担道义、侠骨蕴柔情、来去皆无碍、智慧处世间”的神奇之树木棉问个好吧!

岭南草木系列将陆续整理,敬请持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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