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学论语#13.20【2017-6-2】
#每日学论语#13.20
【原文】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已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
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
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kēng)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shāo)之人,何足算也?”
【译文】
子贡问道:“怎样做才可以叫做士?”孔子说:“做事知羞耻有原则,代表国家出使四方不辱使命有能力,这样的人可以叫做士。”
子贡说:“请问次一等的士呢?”孔子说:“在宗族中人人都称赞他孝亲敬长,同乡的人都称赞他友善兄弟。”
子贡又问:“那么,请问再次一等的士呢?”孔子说:“说一句话一定当真,讲信用,做一件事一定负责到底,不转弯。是做事实打实,让干啥干啥 的小人物,也可以算是最次等的士吧。”
子贡说:“现在这些执政怎么样?”孔子说:“唉!都是些能装一斗五升,器量狭小的人,哪里能算得上是士呢?”
【微言微感】
猴哥认为:“士”分三等。
一曰“ 国士”,德才兼备,气吞山河,视死如归,睿智机敏;
二曰“贤达”,孝亲敬老,友善兄弟,和睦乡里,有情有义;
三曰“义士”,血气方刚,义薄云天,言出必行,宁折不弯。
孔夫子把一等的“士”描述为“行已有耻,出使四方,不辱君命”
何谓“行已有耻”?
那是一种更来自内在的自觉,一种自我诚信的能量。不管有没有人监督,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善则喜,恶则耻。
人活着,很多时候,可能就是为了一种主义,一种信仰。
“行已有耻”的士,往往有所为,有所不为,关键看是否正义。如果是正义的,他们敢于捍卫自己认定的立场,文死谏,武死战,大义凛然,舍生取义又何妨?我们知道的伯夷、叔齐、唐雎、荆轲、魏征、公孙忤臼、程婴、包拯、文天祥、于谦……都是这样的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他们和荆轲一样,明知九死一生,也会慷慨赴义。
孔门大师兄子路就是这样的。子路在卫国大夫孔俚那里做官,结果卫国内乱,孔俚的母亲伯姬谋立蒯聩(伯姬之弟)为君,胁迫孔俚弑卫出公,出公闻讯而逃。仲由正好在外边办事,是子羔拦住他通风报信,让他赶紧逃命。结果,子路没有逃跑,居然单独进城去见蒯聩质问。一言不合,打斗起来,一不小心,子路帽缨歪了,
大吼:"君子可以死,但冠不可以免(整理好)。"系好帽缨,从容就义。
昔日“野人”子路,今日以死明志,士可杀不可辱,我救不了孔俚,就用死来表明立场吧。
“使于四方,不辱君命”,仅仅有勇气就不行了,还需要智慧、需要坚韧。
我们知道的政治活动家苏秦,出使六国为相,把一盘散沙联合起来抗击强秦,这需要有胆有识;
我们知道的晏子使楚,张骞通西域,诸葛亮舌战群儒,郑和下西洋……包括子贡为救鲁国,使齐国、楚国、吴国、越过、晋国,凭三寸不烂之舌,“救鲁乱齐破吴”,让鲁国一场战争灾难消于无形。
二等士,乡村贤达之士,“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这让我想到了《白鹿原》的白嘉轩、朱先生、冷先生这些“仁义白鹿原”的灵魂人物。想一想,在国弱民贫的晚清,在饿殍满野的军阀混战时期,白鹿原吃得饱,穿得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算是乱世的桃花源,这多亏了这些乡村贤达之士的捍卫和坚守。
从孔子的角度,人的格局决定了人的品位和档次。为国为民的是一等士,称贤于乡党的是二等士,第三等的士格局器量小了些,能力弱了些,但是却也踏踏实实,安分守己,言出必行。
其实,作为吾辈而言,富贵可遇不可求,做大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能力机遇贵人相助,国士如果没能力,贤士如果没机会,那就踏踏实实做个隐士也不错。
一辈子太短,莫急莫躁莫贪心;来一次不容易,尽心尽力尽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