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莫多不想让你们从中寻找思想,也不是作为散文欣赏,而是一个生命静静聆听另一个生命,无关你是谁,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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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says on Quasimodo's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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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发现我的生活充斥着各种自我感动,重复,不悔改,丢失了很多开心,硬拿了不必要的丧气,就好像森林中有一处浓厚沼气,穿过去会难受,但自个儿总是觉得穿过去才有出口。于是往复穿越,变成了异类习惯,难过又安心。有些性格上,人真的很难改。一米四不到的年纪,爸妈出来打工,那时候打农村出来闯荡的,基本没什么钱,不像现在户户拆迁,那时候许多爸妈都是租着小平房,风扇是夏天唯一的凉气。那时候我就在这种环境中愉悦地生活着,并不觉少了点什么,反而有着浓烈的好奇心,去探索街道老巷里染着与其他门板不一样颜色的游戏厅,是黄色的,记忆很深刻,还有一家类似上个世纪的门板,棕色的,没有油漆感。这两家游戏厅里有琳琅满目的经典街机游戏,比如三国志、侍魂、拳皇等,一个铜板一把游戏,也有玩电视版的,三块五一个钟头,我特别喜欢玩三国类的,骑着赤兔马大战四方。那时候对于这种电子游戏,我这个家伙着迷的很,特别贪玩。经常放学后,回趟家书包一扔,房东家的外甥(一样大的年纪)就准时找我下楼去玩,经常玩到天黑,有时连饭都忘了吃。某一次零花钱太多了,玩到了八九点,父亲如人所愿地找到了我,结果就是被恶狠狠地拎了回去。一番批评教育后,我板着惊恐又倔强的脸给父亲看,父亲似乎不知该如何继续口头教育我,便转头去门前的竹林里问毛竹借了几束竹条,特别熟练地在我目视下用右手握住竹条往下一扒拉,瞬间竹条被剃了头,竹叶从寄生的枝条上掉落下来,而竹条便成了一副厉害的武器。父亲是真敢打,血肉模糊的我颤颤巍巍地喊叫着,但母亲毫无回应,世间也只有几只麻雀叫唤着,我便丧失了求救的欲望,只求这刑法尽早结束,父亲能早点消气。一顿痛打之后,父亲叫我那晚不要上床睡觉,去阳台坐着。那个晚上,我崩溃极了。我站在阳台上,漆黑的天空与我作伴,知了总是不停叫唤,仿佛不知道站着树上会累。而我站了一小时不到便累了,摸索着门把手,偷偷进去拿了条凳子出来坐着。我也憋着气,一没害家里,二没糟践什么,凭什么受如此大的惩罚。可坚韧的品质总是会被一股股困意与劳累所踩踏,在内心已然崩溃,只期待父亲能心疼我这个亲生儿子坐了如此之久,出门来喊我躺回床上,我在脑海中幻想着各种父亲能发出这种回应的面部表情和言辞厉害程度。我在自己深感委屈之下,自我感动,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在与黑暗的夜色下独自静坐了两三时辰,我自己幻想我若是父亲,也便该让自个儿回去了。听着房内还有些许动静,我知道父亲还未入睡,我便又坚持了许久,等待着父亲那声呼喊。不知是过了多久,睁开眼已是凌晨三四点。鸟儿又开始叫唤,清脆地很,房内已是打鼾声,我突然意识到父亲已熟睡,我期待父亲的那一声呼唤,轰然落地。哎,算了,坚持到早上吧。父亲起来肯定会因为我坐了一夜而自责羞愧,会补偿我的,也许中午能买些好菜。下一秒,好想回床上躺着睡一会的念头又喷涌而出,父亲会不会突然醒来叫我回去呢?就这样度过了第一次记忆中的自我感动,自那之后,父亲没有早醒,也未烧些好菜补偿我,而竹鞭之刑在上高中之后才成为了过去式。那个深夜,我本该主动进门渴求父亲原谅自己,我本不该受这孤寂,本不该在那个深夜什么都不做,而幻想着父亲能够心疼我,结束我这“牢狱之苦”。而我之后的人生里,也做了很多如此之傻事。莫多的价值观里,意识到很多别人的不快乐,因自我感动而生起,因自我感动而无为,与期待的事情背道而驰,终日不得开心。但自我感动能让自个儿认清当下急切地期待什么,但你不进一步,向别人传达你渴望的心情,那便如同我父亲一样,那时他并不知道我所渴望的事情。相反,他那时躺在床上,一定认为我不知悔改,理当如此。所以啊,自我感动最是麻烦,如果父亲真的懂我,在我沉默不语,用力地与黑夜为伴的那一刻,他就该知道,我到底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