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等20年,被宠到90岁:如果最后是你,多晚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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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最后是你,多晚都没关系。”
曾经以为,海枯石烂,至死不渝,那是童话,如今发现,原来就是我们身边的现实故事。
有个女孩,只因20岁时的多看一眼,便从此丢了心,再也装不下别人。
她花了20年的时间等待,终于在42岁嫁给他,被宠爱了一辈子。
80岁时,她忘了全世界,却唯独记住他的名字。
这个女孩,她叫味芳,而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叫树锋。
这对年近90岁老夫妇,用了一辈子的时间,为彼此写下最温柔缠绵的老情歌,同时回答了很多人的疑惑:爱一个人可以爱多久?
他们的回答是,一辈子。
美好的爱情总令人艳羡,他们的故事被拍成片,影片一出,便斩获了中国国际纪录片节的年度最佳纪录片、最佳纪录长片及最佳国际传播中国纪录片三项大奖。
这部片子,叫做《我只认识你》。
那次,我多看了你一眼
未想这一眼,我竟念了一生
1926年,味芳出生于上海,是中学的模范教师,能力优秀,性格温柔。
而比她大一岁的树锋,是上海交通大学双学位的高材生,会拉小提琴,毕业后从事机械专业。
原本毫不相关的两人,却因一场婚礼,从此有了纠葛。
1952年,味芳参加堂舅的婚礼,音乐慢慢响起,新娘缓缓走进,在大家把注意力放在新娘身上时,她的眼睛却痴痴的落在新娘旁边的俊郎上,仿佛丢了魂。
那次,我多看了你一眼。

未想,这一眼,我竟念了一生。
△树锋,最后一排右二
那个男人,是树锋,新娘的弟弟。
或许是女儿的心意太易懂,婚礼后,母亲悄悄向堂舅打听,“你那个小舅子看着挺好的,给味芳介绍介绍吧?”
得到的答案却是,他心有所属,并即将订婚。
遇见你之前,我不知道你,遇见你之后,你心中却有了别人。
失魂落魄的她,只叹两人相遇太晚,一味地想要逃离这份不能说出口的情愫。
只是啊,命运就是爱捉弄人,在你想逃的时候,就越让你逃不掉。
自婚礼后,两人经常遇到,堂舅生小孩,同学的婚礼,两家人的聚餐……
躲又躲不掉,反倒是慢慢熟悉起来。
相处时间越长,树锋越觉得她是个好姑娘,还频繁的给味芳介绍对象,一次不成,两次,三次都没结果,他却始终不明白,她爱的人,是谁。
看着微笑拒绝树锋“盛情”的味芳,我无比心疼,被特别在乎的人忽略,这个傻姑娘不知有多痛苦,而更难过的是你还要装作你不在乎。
若不是爱情无望,又岂会满足于朋友?
傻傻的她,选择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他身边,想着兴许有天,他会明白。
三年后,他懂了,却也让她的世界昏暗了。他说,他要结婚了。
1955年,树锋结婚了,并与爱人诞下一儿一女。
看着幸福的他,味芳心里比谁都明白,自己没机会了。
旁边的人都劝她放下,寻找自己的归宿,可这又谈何容易?
爱一个人很容易,但想要把这个人从心里除去,却要好久好久。
因为,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其他人都成了将就,而她不愿意将就。
这一坚持,就单身了17年。
如果最后不是你,我宁愿孤独终老
但如果最后是你,多晚都没关系
心有依恋的味芳,尽管孤身一人,还是不愿放弃树锋的任何消息。
1966年的“文革”,树锋被抄了3次家,妻子积郁成疾,不幸去世。
女儿也因病早早夭折,只剩儿子和他相依为命。
一连串的打击,让树锋的生活一落千丈。
味芳知道后十分心疼,所以在堂舅提出想要撮合两人时,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那时,她已是上海市区教育学院院长,两人的处境天差地别。
很多人劝她,说这样的感情不值得,可无论他人怎么劝怎么议论,连树锋都说自己配不上她,她却始终坚持着,只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1970年,42岁的味芳与树锋结婚,这个苦等了20年的傻姑娘终于如愿以偿,又哭又笑,仿佛世界都在她面前。
没有婚礼,结婚那天,只是在家里简单吃了顿饭;没有新房,就住在粉刷过的老房子。
为了照顾树锋唯一的儿子,她决定不再要孩子。

树锋说,遇到味芳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可她却说,她更幸运一点,因为有了他,她再没羡慕过别人。
好不容易等到你
嫁给你,却又要等十年
味芳以为两人会好好陪伴一生不再分离,未想分离来得如此之快。
树锋因工作需求要到四川支援内陆建设,这一去,就要十年。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介意吗?”
味芳懂他的迫不得已,担心他有负担,轻声说了句,“没关系。”
这对燕尔还未体验新婚的甜蜜,就分隔两地。
从此,一别千里,异地相思的煎熬只能从一张张往返的车票里得到一丝安慰。
味芳等着,盼着,一眨眼,就是十年,他回来了。
树锋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眼眶泛红。
等他明白心意,等了3年;等他娶她,等了20年;等他回家,又是10年。

她把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花了“等他”这件事上,他又怎能辜负。

树锋暗下决心,接下来的时光,他定要好好照顾她,余生只有团圆,再无分离。
我爱的模样你都有
你有的模样我都爱
在树峰眼里,味芳全身都散发着优点。
知书达理,心灵手巧,他身上的绒线衫都是她织的。
树锋在味芳眼里亦是如此,体贴聪明,能干温柔,什么都好。
或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每当家里来客人时,树锋都不让味芳动手,他自己在厨房准备饭菜,每个月,她只用把工资一甩,家里的什么安排她都不用管。
就算是她大大咧咧忘东忘西的样子,树锋只觉得她怎么这么可爱啊。
面对旁人的闲言碎语,树锋也毫不在意,只对她说,“味芳啊味芳,既然你决定要跟我一世,就要跟到底。”
无论多少岁,人多人少,树锋都爱拉着味芳的手,而她总会害羞起来,娇嗔地笑骂,“别发嗲!”
温馨有爱的画面,让人不禁微笑。
我忘了家,忘了自己
却唯独记住了你
两人恩爱了半辈子,味芳却在88岁时,第一次惹树锋生气了,因为她忘记了家在哪里。
那天下午,味芳出去理发,可到傍晚都没见到人。
树锋心急火燎地找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还是没有找到她。
他无比恐慌,心急得眼眶发红,唯恐再也见不到她。
到派出所报案时,却看到了呆坐在一旁的味芳,警察无奈解释,“她忘记怎么回去了,我问她家在哪里,她说不知道。”
树锋心里咯噔一下,明白她已患上了阿兹海默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年痴呆。
医生说,她现在的智力只有四岁时的水平。
慢慢地,味芳的记忆力开始下降,熟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陌生。
带出去的东西总会丢,门牌号也无法准确地记住,前一秒说过的话,转眼就不记得,挑衣服穿衣服需要人协助,有一次还把鞋套当成帽子戴在头上。
街坊邻居、亲人朋友、同事学生,她都已不认识,连儿子都说,“她现在连我都不记得了。”
可当别人指着树锋,问他这是谁,她却毫不犹豫说,“这是我爱人。”
无法想象,这是怎样一种深入骨髓的感情,才能让她在病魔和生理的层层障碍下仍痴痴眷恋,无法忘怀。
被世界遗忘的她,变得更加依赖树锋,才一会没见,她就坐立不安,“老冯去哪儿了?人不见了?”
每当这时候,树锋就无比心疼。
他说,“她现在还认得我,我就要千方百计照顾好她!”
前半辈子,你义无反顾地爱我,等我;这后半辈子,轮到我奋不顾身。
每天,两人同进同出、锻炼打拳,偶尔踏青旅游,有时还会去看京剧。
只是“4”岁的味芳变得“爱胡闹”起来,会把鞋套套头上,嚷嚷着要打扫卫生,把发卡仍马桶里,吵着没有发卡了。
这个时候,树锋总是很耐心,笑着说,“哎呀,又要给你去买发卡了。”
声音柔和,宛如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舍得让她有一丁点委屈。
别人吓唬她,“如果他明天走了你怎么办?”
她说,“那我第二天也走,把我们葬在一起就好。”
一脸豁达,没有一点迟疑和悲伤。
也许心里还是害怕分别,痴呆的她时不时就会喃喃自语,“我们不会分开,一家人怎么会分开?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出去就一起出去,吃就一起吃,买东西一起买。他去世了我也该走了,我去世他也会很难过的。
我泪如雨下,是啊,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他们好不容易能够陪伴在一起,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疾病不行、岁月也不行。
我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
但我会好好爱你
时间对老年人很刻薄,年近九旬的树锋身体越来越差,有天他不舒服,去医院检查,结果是肺炎,医生要求他住院。
他却突然哭了起来,“我住院了,味芳怎么办?她一个人在家就没法生活啊!”
病痛面前,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妻子没人照顾。
最终,树锋放弃住院,每天来医院打点滴,有时候不放心味芳自己在家,还要把她带上。
等病好了,唯一的儿子也移民澳大利亚,考虑到两人的身体原因,无奈之下,树锋决定:两人还是一起去养老院吧。
有人照顾,又能天天陪在老伴身边,树锋也安心了许多,他总翻出老照片指着年轻的自己问她,“这是谁呀?”
而她总会笑嘻嘻地调皮的说,“这个人呀,我才不认识呢。”
养老院床位紧张,没有房间供两人同住,所以树锋住在二楼,她住在三楼。
每一晚,他都会等到睡觉时间才离开,然后偷偷藏在门口,看着她睡着才安心。
值班的护理员笑他,“这下放心啦?”
他微笑着点头,“放心啦!”
每次树锋回家取换洗的衣物,味芳就守在养老院大门口等着。
远远看着老伴从桥上走过来,就急忙跑过去给他开门,就像个等待恋人的小姑娘,雀跃,充满期待。
虽然不知道还能相伴多久,但至少现在,还能彼此依偎。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感受暮光的温柔,牵着对方的手,一起抚平未来起伏的皱褶。
人们总说,爱情的保质期太短,即使熬过三年之痛,也也难敌七年之痒,可味芳和树锋却用一辈子的时间,重释了爱情细水流长相濡以沫的模样。
愿你,也能找到无法将就的另一半。
也许他已在身边,也许他还是路上,或早或晚,终会出现,到时别忘了说一句:有你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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