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我的父亲母亲”全国散文、诗歌有奖征文大赛九州赪城作品
娘亲电话里常说的话
九州赪城（北京）
记得在2002年6月的一个晌午，我正在午休，我的同事把我从睡梦中摇醒。
“睡兄弟！睡兄弟！快醒醒吧！老家来电话啦！”
听到喊声，我恍恍惚惚走了过去，话筒刚贴近耳畔就听到了一声声缓慢的语句。
“儿啊！最近挺忙把！好长时间了，你咋不打电话呢？家里想的慌啊！”
话音刚落，睡意惺忪中的我，像被凉水浇身般打了一个冷颤，一下子清醒了。
“娘！我挺好，这里条件也不错，您别挂念了。”我掩饰着，急忙回答着远在千里的母亲。那一天夜里，我睡得特别早，睡得特别香。在梦中仿佛回到了母亲温暖的怀抱，母亲哼着小曲用柔软的手掌拍着我哄我入睡。
2008年7月，儿子的降生把我从平淡的日子里砸的乐开了花。我的父母亲更是喜悦，在儿子没有降生的前一个月，就早早来到了北京。那一刻，只有我知道面对父母的愧疚与自责的心理。那一刻，我第一眼看到了母亲鬓发斑白，羸弱佝偻的身躯更加凸显......我心酸不忍直视。疾步走到母亲面前，双手接过包袱牵扶着向家中走去。夜晚，当我和妻子打开沉甸甸的包袱时，我俩惊呆了，摆放在眼前的是未出生孩子的鞋帽、衣服和换洗的尿布，早已准备的妥妥帖帖。我无语，妻子早已被感动的眼泪夺眶而出，并毫不忌讳的紧紧拥抱着我。一个月后，儿子降生了，也许是身体的缘故，妻子不能哺乳喂养。为此，母亲偷偷找我商议，既然哺乳不行不如带孩子回咱老家。一来在城市住着不习惯，另外老家也相对宽敞，重要的是不影响我们上班。想想也有道理便找妻子说明，妻子不听则已，听后说什么也不同意。况且，初为人母，她不忍心这是常理，然，抱着儿子泪水涟涟小声哭泣。俗话说：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更何况初尝相夫教子天伦之乐呢。
我沉默了片刻，把脑海中最为传统的儒知一一道了出来。常言说：“隔辈疼，隔辈疼。疼了儿女，疼子孙”。末了，我用极其温厚的声调说：“放心吧！她老人家会比我们照顾的更周到，更细微。当儿子长大了，站在你的面前叫你妈的时候，你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就等着乐吧！”说完，我背转过身擦去湿润的眼眶。
自从儿子被带回老家后，好长一段时间里，我俩都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没抓没捞，唯一的安慰就是隔三岔五听到电话中儿子牙牙学语的童音，这多少给我们寂寥想念的心灵得到一丝抚慰。
一天天过去了，平日里当听到手机铃声，我们疲惫的身躯立刻活跃起来，争抢着抓住手机，静听等候超越时空的惊喜。
“哦！哦！……”
稚嫩的声音让我俩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做父母的神圣与幸福。两地听音，这样的境遇只有真正感受到的人才有体会，体会到“母爱”，体会到“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的另一层含义。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隔一两天我们就拨通老家的电话，听一听儿子稚嫩呼唤的童音。每一次通话母亲都是尽量少说话，把时间让给我俩听儿子刚刚学舌的几句话。虽然不完整，但在我们的心里却寄托着无限的美好与遐想。我知道这是老母亲含辛茹苦，不知说给幼小的儿子多少次才能学会的语言。
儿子两岁多的时候，父母亲把儿子带到我们身边申明大义的说道： “孩子该上幼儿园了，我的小孙孙可聪明了，可不能耽误呀！我们老了教不了孩子，你们就多费心吧。”
说完，母亲拉着胖墩墩的儿子用手指着我和妻子说：“航航！快叫爸爸！快叫妈妈！”
儿子怯生生的看着我俩好半天没有张嘴，母亲还是耐心的给儿子说：“在老家你不是常给奶奶说，想爸妈了嘛！”
话音刚落，不知为什么儿子开口弱弱地喊道： “爸爸！妈妈！”
当妻子听到儿子叫妈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涌动，一下子把儿子抱到怀里“哇”地一声痛哭了起来。我知道这哭声是源自母性最为真切、思念、愧疚的心绪。
一个月后，儿子慢慢和我们熟悉接近了。老人家用一种眷恋的目光远远的看着，只有我明白在老人家的心里是多么的割舍不得啊！临走时，不知为什么儿子哭着喊着说啥也要跟着一起回老家，看着这揪心的场面，父亲善意的撒谎说不走了，让我妻子哄着儿子去商场买他平常爱吃的零食，我则偷偷地送走了父母。一路上，母亲千嘱咐万叮咛说着对小孙孙疼爱的话语。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的母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来电话，多是重复唠叨着电话里常说的几句话：“儿啊，挺忙吧！我的小孙孙长高了吗？要照顾好孩子啊！”
老娘的电话里永远都是对于子孙的牵挂与操不完的心啊！我们做到了吗？“谁言寸草心，报答三春晖。”让我们用实际行动常回家看看，用最温暖最厚重的拥抱给予母亲。
母亲，我爱您！
【作者简介】九州赪城，中原伏牛山虎狼巴岭人，中国当代诗人协会会员。1993年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美术系。1992年夏徒步黄河两岸考察写生。美术作品《新月》《战地》《家书》等作品参加中国美术馆、军事博物馆展览并获奖。文学作品曾发表榕树下、江山文学网、铁血网及诗刊、现代诗等知名网站与传统媒体。诗歌《群山架起千年风雨丰碑》荣获北京昌平文联“金笔头”奖。诗歌《秋，蝴蝶的传说》、散文《花落的声音》、小小说《办公室那些事儿》等文学作品荣获精品奖。著有长篇作品：小说《山岗 不落的传奇》《睫毛上的闺蜜》《赪》剧本二十集农村生活电视剧《记忆》、诗集《卒子过河》。书法作品曾参加当代中青年书法大赛、中国西安碑林书法大赛，荣获银奖。现为北京八维研修学院移动通信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