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张小亚】感 悟 生 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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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 悟 生 活

文/张小亚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今天,无意间照镜子,发现额头上边又多了几根白发,昔日乌黑亮丽的头发已经变成灰白一片,眼角比过去多了几条浅浅的鱼尾纹。看着镜子中那个熟悉的自己,突然间觉得自己老了。能不老吗?儿子已经二十二岁,这还是结婚晚生孩子更晚的结果。同龄人有的已经抱上孙子。反正只有一个孩子,早栽树早歇凉,晚栽树晚歇凉,所经历的过程都是一样的。儿子上了大学,婆婆不在身边,母亲身体尚好,不用我照顾。夫妻两人自由自在,快乐潇洒,相濡以沫。闲暇之时,他外出骑单车旅行健身,我在家拉二胡健脑,其乐融融,悠哉游哉!
同龄人都很羡慕我,不仅容貌看着年轻,儿子乖巧懂事,丈夫温顺体贴。娘家经济条件又非常好,不仅不用我的钱,还时常接济我。常常弄得我怪不好意思,总觉得心中有愧。母亲那么大年纪了,自己省吃俭用,恨不得把一毛钱掰成两半花,却时常觉得我困难,总是不间断地给我钱。因此,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感到经济上的困窘。当然,我自己也不是一个会享受的人,只要自己能做到的,绝不有求于人。面粉自己买,馒头、包子自己蒸,面条自己擀,饺子自己包,肉馅自己剁,凡事总是自己亲力亲为,只要自己能干的事,绝不有求于人或者花钱到外面去买现成的回来享用。除非自己干不了的,才肯花钱请别人来做。出于对食品安全问题的考虑,我很少到外面馆子吃饭。这样一来,既省去不少钱,也能大大减少中毒的机会,提高身体安全机率。我从小就喜欢骑自行车,多年来养成一个习惯,近路总是骑自行车,路远了才肯搭车,出租车则很少坐,除非万不得已。家中到现在也没买电动车,更别提小车了。因此,在日常生活中,家里开支也不是很大。当然,不买电动车和小车,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锻炼身体。用丈夫的话说,一旦买了电动车,就不想骑自行车,一步都不想往前蹬了,人就会变懒,这样对身体反而不好。因为,生命在于运动。
朋友们常常说我不会享受生活。他们说的享受,其实就是花钱买舒服。我则认为,干活也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体验,是对人生酸甜苦辣的感知,是对付出与回报的深刻体悟。当我把亲手做的刚出锅的香喷喷的包子送与母亲与邻人时,他们喜不自胜,脸上的笑容不言而喻。他们高高兴兴地对我说:“你做的包子真好吃,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包子了!”我听了心中乐滋滋的,得意洋洋,自豪万分。母亲辛辛苦苦把我抚养大,邻人也时常帮我忙。我有时在单位上班,在网上买的东西通过快递送到家里,快递员打电话给我,我却不能回家去取,只好求助于邻人,他们很快就替我解了围,取回了我买的东西。有时候我下班回家,他们做了花样饭,便舀一碗给我留下。我回到家,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饭。我对他们都心存感激。我时常想,该用什么来回报他们呢?他们不缺金钱,只是缺少温情,只是缺少心里安慰。用钱买的东西送给他们,他们未必高兴,亲后做的送给他们,他们却非常高兴。不但温暖了胃,也慰藉了他们孤寂的心灵。不耕耘哪有收获,不付出哪有回报!这与金钱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我宁愿把省下来的金钱去帮助比我更困难的人,也不愿自己肆意挥霍。当我帮助别人的时候,看着他们感激的眼神,我的心中就会充满了快乐,充满了助人的快乐。
老天总是在不经意间帮助或者回报善良的人们,只是我们出于人性的自私冷漠而感知不到罢了。两年前,当儿子的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刻,我们全家人几乎都疯狂了!怎么会考得这么好?儿子考了492分,超出一本线12分。这是在我们意料之外的。儿子平常在学校的成绩很一般,最好的时候排在全级200多名,考得不好时竟排到了全级500多名。他所就读的大荔中学教学质量并不好,每年一本和二本以上上线的学生也就300多人。2015年他参加高考时我和丈夫都悄悄地替他捏了一把汗,担心他发挥不好考不上二本。其实说句实话,我对孩子在学习方面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他身体健康、平安快乐就很知足了。虽然我娘家的两个侄女都很聪明,学习成绩都很优异,都是研究生毕业,工作也都很好,可是我丈夫他们家的孩子一个个智力平平,学习成绩都很普通,他侄子学得最好的补习一年也就考了个大专,成绩不好的连高中都考不上。在我看来,基因的因素是很重要的。我的孩子有他父亲一半的基因,智力也就很普通,对他读书并不抱太高的期望。期望越高失落也就越大,高处不胜寒,还不如顺其自然。心想,能考上二本就不错了,考上大专也行。
然而出乎我们的意料,儿子在高考时发挥超常,竟然考上了一本,还高出一本线12分,报一本志愿肯定能走。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儿子看到分数后,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上网再查看了一次,确定分数准确无误后才告诉我们。他本是个文静内敛的孩子,此刻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欣喜若狂,喜不自胜,兴奋地给他的好友一个个打电话,激动地说:“我放卫星了,我考了492分,超过一本线12分!”那一刻,我和丈夫都激动地分别给我们的至亲和好友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其实,儿子高考发挥超常,与我和丈夫的支持是分不开的。我们俩心态都很好,从来不给他施加任何压力,还一直尝试着给他减压。高考之前我就反复告诉他,这些年高考题的难度都不大,语文、英语、数学这三科基础知识要占到120多分以上。但是题量很大,普通考生根本答不完。你不要指望着答完所有的题目,会的题目就认真去答,力求准确,不扣分,不会的就空过去,接着看下一题。只要把会的题目都答准确,这就达到了目的。因为咱平常就是这个水平,高考时只要正常发挥就行了,考多少分都无所谓。高考那几天,我们也没有送他到学校,他自己骑自行车到学校参加考试。因为儿子高考时没有任何压力,轻装上阵,反倒超常发挥,考出了自己的最佳水平。他上了三年高中,考过多少次试,从来没有进过全级前200名,这次却考了全级100多名。虽然学校没有排名次,但他们学校上一本线的只有150多名学生,儿子高考是他上高中以来考得最好的一次。
我的母亲一生勤劳节俭,自己舍不得花钱,对别人却很慷慨大方。不论是朋友同学,还是兄弟姐妹到家来借钱,都来者不拒,不会让对方空着手回去。她自己从不乱花一分钱,吃饭都是在家自己做,外面小摊子上五元钱一份的面皮,她几乎没有吃过。她认为经济上不划算,自己可以做来的。就是这样自律节俭的一个人,她的二个孙女一个外孙却非常优秀。且不说学业上如何优秀,招聘工作时也很轻松,没费多大周折,没花一分冤枉钱,而且单位都很好。我的大侄女在血液科工作,招聘时考了第一,连博士生也没有考过她,以绝对的优势被录取。二侄女是西安交通大学的研究生,招聘到渭南供电局,工作轻松,待遇好,人人羡慕不已。很多电力系统的子弟都想进这个单位,可是,能进去的只是凤毛麟角。只有交大学带电专业毕业的研究生才能进去。
轻轻松松、自由自在地享受生活,活得简单,活得快乐,并不是不吃苦不努力不奋头,而是欲望不要太高。不论干任何事情,做最坏的打算,向最好的方向努力。人生这样走下来,即使达不到最终目的,我们的生活至少都不会过得太差。反思现在我们的教育,过于功利化,忽略了做人,忽视了素质,考高分成了唯一的目的。现在的学生几乎成了考试机器,除了会考试,什么都不会做,自私,令漠,懒惰,身体素质不达标,抗挫折能力极差。遇到一点挫折,轻则离家出走,重则自杀。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的下一代,中华民族还会有希望吗?连日本人都认为,除了南方正宗的客家人以外,北方的汉族已经堕落,不思进取,贪图享受,坐享其成,已经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该是我们清醒反思的时候了。

本文编辑:杨荔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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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小亚,六九年生,大荔人。自幼喜爱文字,最喜旅游与读书。闲暇之时舞文弄墨,写写随笔,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偶尔拉拉二胡,自娱自乐,惬意生活。

总编:夏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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