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杨建发丨青涩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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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的爱

□ 杨建发 /  文

小常和我是发小，经常到我家房子的平顶上和我玩耍。从室内攀爬预留的钢筋蹬梯，即可登顶，屋顶宽阔平坦。一次，跟小常在上面玩得正欢，他神秘地轻声跟我说：“快看路上那个女孩儿，长得太漂亮了，咱俩下去撵着看一会儿吧？”

大街门门前的路是一个陡坡的坡顶，往东去一路向上，骑车很是吃力，女孩推着自行车缓缓往东走着。天气炎热，她穿了件洁白的短袖衬衫，由于衬衫的束缚，隆起的部位格外凸显。外露的胳膊白嫩细腻，俊俏的脸庞挂满了汗珠。我跟小常尾随着走了一段距离，可能是推着自行车走的路太远的缘故，外加炎热的天气，女孩儿找了一个阴凉处休息。无奈我俩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她跟前走了过去，不时用眼的余光看她。走得很慢，但不敢停下来，怕女孩发现。走过了一小段距离，再折返回来，重新走一遍。三遍下来，担心露出端倪，索性坐在前面等着，时不时地往后望望。女孩终于继续推着自行车慢慢走过来，我和小常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视野中。

小常到我家找我玩的次数竟然莫名地多了起来，并且尽可能在大路边玩。断断续续也能碰到女孩从门前经过，每次遇见，都是站在路上大老远往西用目光接住。女孩走到跟前儿，他会尽量会装出平静的样子，左右、上下看看，意思很明确：“我可没有看你啊！”往东一直等看不到女孩儿身影了，就该提出回家，没心情跟我多待一会儿。

炎热的夏季终于熬过去了，棉花桃儿摘完已是冬季。一日下午16点左右，小常突然拿着拔棉花枝杆儿用的花柴钳子来找我，说一块儿到村北沟地里拔花柴秆儿吧。我推说已经迟了，还是等明天再去吧。经不住小常纠缠，也拿了一把花柴钳子一块儿去了。

我家的棉花地紧邻公路，地比公路高出三米多，小常家的地在我家地的大里边，离公路很远。我很认真地干活，逐行逐个儿将花柴秆儿用钳子拔起来。小常不去他家地里干活不说 ，也不帮我，就在俺家地里待着，还时不时拿几个土坷垃往路上扔。大约有不到两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常高兴地说：”咱回家吧！”

此后下午放学后或赶上礼拜日下午，小常就会约我去棉花地干活儿。我家地里的棉花秆儿被我拔完，地都被我用铁锹翻了一遍儿，看看他家地里的活儿压根儿就没动。我是实心眼，到地里我光顾着干活儿，小常行为虽然反常，也没过多去留意。直到有一次，我望见他站在地边儿直勾勾地看着公路。我走近往下一看，居然是那个女孩推着自行车从底下路上走过。

眼看着事情已经”败露”，小常不得不跟我“从实招来”。他多方打听得知：女孩在西边邻村一个乡办企业里上班，下午下班回家有两条路，一条是从我家门前走路近；另一条快到家的那一段儿全是坡路，外加有几个恐怖的传说，天黑不敢从那里走。

女孩儿回家走哪条路并不确定。但我这个发小，居然为谋求看到女孩儿，就这么到北沟路边掐着下班时间硬等！还以去地干活儿为由拉上我做伴儿——毕竟天一黑，北沟底关于闹鬼的传说也是很恐怖的。

北沟沟底公路从南边下到沟底，到我家地下边正好是北边上坡的起点儿，女孩儿到这儿必须下来推着自行车走 。往路上扔些土坷垃，自然会减慢她行进的速度。但每次都去北沟遇到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难怪很高兴地往回走的时候少之又少，多数是憨憨地等到天完全黑了下来，人家压根儿就没有从那里路过。

我跟小常如愿考入高中后，他告诉我：“那个女孩已经结婚了，居然还是嫁到了我们村东片儿。”后来我在东坡玩或干活儿，看到过几次。尤其是路过她家门口，常会在她家门口遇到……

——  The  End——

杨建发  林州市横水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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