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缘为兵》【三八一】与梦新知言古意

小说《缘为兵》【三八一】与梦新知言古意

小说连载《缘为兵》（初稿）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这时候儿，半天没说话的陆军璞，忽然看着孙竲辐喊了一声儿：“燕么虎儿——” 童镇海四下里踅摸了一眼，问陆军璞：“大白天儿的，哪儿来的燕么虎儿啊？”其他人也在四处儿张望，也都没看见哪儿有燕么虎儿。

由于陆军璞很少叫别人的外号儿，所以，也没人想到那竟然是孙竲辐的外号儿。孙竲辐看着陆军璞笑了笑，“嗯”了一声儿。陆军璞挑起大拇哥说：“哥们儿这件事儿办的敞亮——够爷们儿、够意思、够局器！化干戈为玉帛，还给兄弟们扫除了隐患。行，是个当大将的材料。”

“燕么虎儿”在北京话里指的是蝙蝠。原来孙竲辐有个不为人知的外号儿，就叫——“燕么虎儿”。

孙竲辐既没反驳陆军璞，也没顺杆儿爬，而是问了陆军璞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小学外号儿的？”大嘴叉子扭过脸儿，惊讶地问孙竲辐：“你小学外号儿叫燕么虎儿？我怎么不知道！”

大嘴叉子跟孙竲辐小学是一个学校的，孙竲辐说：“我这外号儿，连我就仨人知道。”“仨人里除了你，那俩都是女生，对不对？”陆军璞笑着问。孙竲辐点点头儿，笑了。其他人就开始催着陆军璞快点儿说说是怎么档子事儿，那两个女生都是谁。陆军璞就给我们讲了这么个故事——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下午的第一节课，刚一上课我就犯困，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旁边儿位子上来了一个新同学，是个女生。我就斜眼儿瞟（看）了一眼，哎哟，那叫一个盘儿靓（漂亮）！

其实，那个女生也正看着我哪。她是歪着头儿，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看的正出神儿哪。她见我睁了开眼，就微笑着问我：“哎，你踢足球嘛？”我点点头儿。她说：“我喜欢踢足球的。”

我也用一只手托起腮帮子，不错眼珠儿地看着她。她并不讨厌我这么看她，又问我：“你认识孙竲辐嘛？”我又点点头儿。她又说：“我特喜欢踢足球的孙竲辐。”我还是点点头儿，没说话，就是心里有点儿小失落。

她收起笑容儿问我：“你不会说话？”我说：“秀色可餐，看见你就顾不上说话了。”她又笑了，说：“你真贫，我以为你是个哑巴哪。你长得挺招人爱的，比孙竲辐可人疼，要真是哑巴就糟践（可惜）了。”

陆军璞说到这儿，有几个同学就瞧瞧陆军璞，又瞧瞧孙竲辐，迎合着陆军璞说：“陆军璞是比孙竲辐招人爱，也比孙竲辐可人疼。”孙竲辐指着陆军璞说：“你就编排我吧。”陆军璞说：“梦话，梦话，别当真。我就是——做了一个梦。”同学们不管是不是梦，一个劲儿催着陆军璞赶紧接着说。陆军璞接着说——

那个女生问我：“你知道孙竲辐的外号儿叫什么嘛？”我摇摇头儿。她说：“叫：燕——么——虎儿——”我问她：“怎么叫燕么虎儿啊？”她就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她说：“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儿，是半日制。也就是半天儿上学，半天儿上学习小组。学习小组就是老师把几个住的比较近的同学组织到一起，在一个适合学习的学生家庭里写作业，由那个学生的家长负责监督我们。”

我点点头儿说：“我们小学也是半日制。”

她说：“孙竲辐跟我在一个学习小组，我们学习小组是三个同学，在我们家，我爷爷盯着我们写作业。孙竲辐的学习成绩挺好的，就是没有我的学习成绩好，所以，老师让我当学习小组的组长。我们小组还有一个女生，在班里学习特赖，老师把她分到我们小组，为的是让我和孙竲辐帮助帮助她。那还是我们一二年级的事儿了，我们在一块儿呆了两年，三年级就重新分组了。”

我说：“我一二年级的学习小组也三个人，两个男生，一个女生。那个女生长得——跟你差不多——比你差点儿——嗯——她不如你。”她瞪了我一眼，我后悔拿她跟别的女生做比较，应该直接夸她长得漂亮。她——的确漂亮。

她说：“有一天，我写完作业觉得无聊，就问孙竲辐：'你名字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啊？我觉得有点儿怪。’他说：'我也不知道。’我爷爷有一部《说文解字》，我就跟爷爷说：'爷爷，您看孙竲辐的名字，竲也不是增加的增，辐也不是幸福的福，是什么意思啊？您给我们查查呗。’爷爷就给我们查了这两个字儿。先查的'竲’，竲的解释是'高楼上不为覆曰竲。’又查'辐’字儿，辐字的解释是'毂而及轴末之出於毂者。’我们听完了，还是不懂。爷爷就给我们解释：'竲就是没盖楼顶儿的高楼，辐的意思嘛——’爷爷又想了一下儿说：'辐的意思，就像咱们现在自行车儿车轱辘上的车条。这两个字儿搁到一块儿是个什么意思，那就得问给他起名字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