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摘一枝腊梅，寄给你

写在冬季

2021-1-3

花影憧憧

念你如旧

花影幢幢

文/香袭书卷

寒月，不能缺少的是炉火和腊梅。不知道什么时候，腊梅开始吐芳。在城市久居，不知郊外已是腊梅花开。

它开在冬日午后的路边，看上去那么娇柔，一点轻黄，立在枝头，悄悄地打量着人间。腊梅开在岁月极寒之时，比想象中温柔。这样的时节，有雪随时会来，有寒风在凛冽，偏偏它就选在了这样的环境中，把自己打开。

安静极了，山路两旁的植物不同，腊梅树独居一隅。枯瘦的枝干上，开出饱满而轻盈的花，仿佛是老去的岁月里，长出的一抹青丝。冰天雪地的日子，总有一点打动人心的事物。

有暗香袭来，有诗句涌上心头。也想在开满腊梅的山路上，说几句诗情画意。却无奈，竟找不出合适的语言。还是古人的言短意洁，区区二十个字，就把这一季的情思写尽。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过去的车马很慢，过去的情分很长。心中惦记着友人，就把北方的腊梅花作为春的信使，告知对方，自己甚好，只等春来时，能见到你。

腊梅开时，天更寒冷。气温低下，北方的朋友打来电话：“北方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出门有刺痛感。”正是深冬，元月进入二九，也是该冷了。

站在腊梅树下，仔细凝视着它。小小的花骨朵，俏皮而有精气神。伸出手轻触它的花苞，有些坚硬。在它柔性的浅黄里，蕴含着一股力量。那是金色的光芒，是小鸡孵出毛茸茸的羽毛，是春的伏笔。

有点恍惚，一时竟觉得人间只有花香，再无烦忧。是它在枝干上晃动的花影憧憧，如你般美好。那个美好的人，她正携着一支腊梅赶来，赴一场冬的盛典。

一时间，仿佛身置音乐大厅，那人正拉着一把优雅的小提琴，袖口落着腊梅几朵。轻盈而曼妙的身姿，是腊梅轻轻划过冬天的痕迹。有爱，就不惧怕寒冷。腊梅拉响了冬的韵律，舞姿中藏着春的心意。

“好香呀！”一个小女孩拉着年轻母亲的手，在山路上漫步。“你看，是腊梅。”年轻的母亲俯身为小女孩把围巾拉紧，她们与腊梅形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妈妈给你讲一个腊梅花的故事吧。”年轻母亲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北风吹，树叶都落下。小熊该冬眠了，可是他左翻翻、右滚滚，怎么都睡不着。几个月过去了，天越来越冷。簌簌簌，下雪了，冬天来了，金黄色的腊梅花瓣已经开始飘落。本该冬眠的小熊，失眠了，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坐在大门后看着门外飘落的花瓣。

小白兔走在森林里，用力闻了闻，说：好香呀！我要用腊梅花瓣给小熊做一个枕头，一定能治好他的失眠。小白兔用一双巧手做了一个漂亮的枕头皮。小白兔开始往枕头里塞腊梅花瓣了，她一边塞花瓣，一边嘀咕着：小熊一定会喜欢我做的小枕头。

小牛走在森林里，一不留神踩到了厚厚的草垛上。小牛用手弹走了草垛上的积雪，顺势躺了下来，说：哇，好舒服，好软和呀，如果用这些干草为小熊做个大大的褥子，一定能治好他的失眠。

小牛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妈妈。他在妈妈的帮助下，用干草为小熊做了一个大大的褥子。没几天，小枕头做好了，又轻又软又香。小白兔抱着小枕头来到小熊家。大褥子也做好了，又软又舒服，小牛扛着大褥子来到了小熊家。

小熊抱着香香的枕头、软软的褥子，开心地说：真香呀！哈欠……我好像有点儿困了……说完，他枕着小枕头，趴在褥子上面迷迷糊糊地睡着啦。小熊枕着香喷喷的腊梅花枕头，睡得好香好香。睡梦里它闻到了清香，看到了满树金黄色的腊梅花……”

我被这对童话般的母女从腊梅的遐想中惊醒，冬日的暖阳落在她们身上，让她们那么美好。腊梅花开在小动物的梦中，爱的花朵却盛开在大地上。

正好我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的腊梅，是的，它是童话。从小我们都是听着童话故事长大的，它让我们的内心长出一树的腊梅香。一个心有花香的人，光阴对于他就是极致的浪漫。

童年不能没有童话，中年不能少了花香。这个冬日的午后，我遇见这对母女，她们那么和谐而娇美，充满希望。

真想，为自己留下一个童话的位置，让它驱赶冬的寒凉。摘下一支腊梅，寄给南方的你。想要告诉你，季节的消息。写一首与腊梅有关的诗寄给北方的你，上面落款是：花影憧憧，念你如旧。

童年的腊梅花开在枕头上，此时的腊梅花是开在真实而不可抗拒的岁月里。“聊赠一枝春”，有人发来信息：“2月3号，立春。流年大吉。”

写在冬季

散文集《生生不息》，由中国书籍出版社出版。作者：香袭书卷。喜欢的读者朋友可以通过添加微信的方式直接购买，单本售价：58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