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忆安陆压萝卜
最忆安陆压萝卜
何方
安陆压萝卜 摄影:何方
俗话说: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医生开处方;南乡萝卜进了城,城里药铺要关门。在每年的冬天来临之际,萝卜是广大老百姓的主要菜肴。萝卜有白萝卜,胡萝卜之分,白萝卜中的精品,要数南乡白萝卜,这里曾经办过南乡萝卜节。有些吃货们曾经称赞南乡的白萝卜为水果萝卜。每年霜降后渐渐成熟的白萝卜变得无腥辣味,脆甜可口,生津止渴。无论是长在地里还是摆在集市上,每个萝卜看上去都嫩嫩的,堪比婴儿的脸蛋。轻轻一碰就可能裂开了。可以称得上人间的人生果。这些都是来自于大自然的恩赐。南乡白萝卜不但做熟菜口感甜粉,其实用它做成生菜:压萝卜——也是一道全民喜欢的下饭菜。
图片选自网络
压萝卜菜的由来,是广大劳动人民在生活中摸索出来的智慧结晶。在那贫穷年代,它作为一碗腌菜也是很奢侈的美味。如今虽不是主菜了,但它还是承载着我冬天的味蕾记忆,是我灵魂深处的柔软,温暖而久远。于是乎每年的初冬季节,我都会做上一坛压萝卜菜,小雪到,腌菜忙,腌制前先将白萝卜进行清洗,主要是洗去泥沙颗粒,沥干即可进入腌制环节了。
安陆南乡萝卜 摄影:何方
腌制是件大事,我家一般是由我来操作,首先选好腌制工具,之后做好材料准备:一只洗干净的罐或缸,足够的盐,少量白酒,有条件的也可以加上姜,椒之类。将一个个南乡白萝卜(不要空心萝卜)洗净按层整齐码在缸中,层层叠压,每层撒上盐,这时需要双手入场了,双手洗净后,在缸里揉转萝卜,由边及中,缓缓地。白萝卜在有节奏的转动,伴随一次次的,白萝卜和盐粒充分挤压摩擦,最后用专门的腊菜或黄心菜压在萝卜上,密封缸盖即可。腌3至4天左右就可以加入凉开水或者纯净水便大功告成了。25天左右基本上就腌制好了,想吃时,从坛子取出一些,切碎,放点大蒜、红辣椒皮,用清油炒制即可食用,也有人喜欢用香麻油生拌红辣椒直接生吃也特别美味。
这个腌制压萝卜的坛子是何方家祖传的,听说是何方母亲的陪嫁物 摄影:何方
一缸腌制好的压萝卜菜可从寒冬腊月吃到春暖花开。一碗香脆可口的腌制压萝卜一上桌,只见黄白相间的压萝卜合着大蒜,红椒,香气扑鼻,还未动筷,便已让你开胃生津,令人垂涎欲滴了。儿时的农村,家家都有几坛腌菜,压萝卜就在其中,几乎每天的餐桌上都少不了这碗菜,它是一碗当家菜。这种味道,我每每想起都会口水直流,使我食欲大增。
压萝卜腌好了,可以食用了 摄影:何方
压萝卜便于携带,便于保存,孩时的我们上学时,每天去学校,都会用罐头瓶子带一瓶,那时大人们外出务工(搞临时工)时,也会用罐头瓶子带上一瓶压萝卜,在当年,外出有一碗压萝卜也觉得很满足。每当吃饭时,你在我瓶子里挑一筷子压萝卜,我在你瓶子里戳一勺子霉豆腐,乐呵呵的,吃起饭来也是津津有味的。
同缸腌制的压白菜也好了 摄影:何方
儿时的冬天,压萝卜到底什么味,至今还值得我魂牵梦绕?它色泽金黄,形质兼美,不很甜、不很咸、不很酸、不很辣——不知道什么味,就说是五味杂陈的中庸之味吧。味这个东西,说不清楚,吃了才知道,知道了也未必能说出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反正,我们这里的人都爱吃这个,尤其是小伢。揭开菜坛盖子,撸起袖子,伸手一阵乱摸,冰得人一哆嗦,摸呀摸,圆滚滚的东西在水里荡来荡去,直撞手,就像在浑水里摸鱼,擦你的腿,触你的手,你撞到了,可捉不到。压萝卜却好捉,它不会跑,漂来漂去,就握在手里了,要是小的,就松手,再摸个大的。一阵水响声后,攥着压萝卜就往嘴里塞,经常忘了把盖子还原,招来大人一顿骂。
压萝卜切成这个形状晶莹剔透,秀外慧中,胜过人参 图片选自网络
过去,压萝卜是我们的一碗当家菜,常年必备。现如今,人们生活富足了,压萝卜的味道也并非被时代封存。有时去餐馆吃饭的时候,最后那个菜就有可能是压萝卜或者是酸白菜。压萝卜没有华丽的外衣,没有被列入名菜之列,也许它没被全民所采纳,但压萝卜的美味,伴随我们走过了悠悠岁月,压萝卜随时代变迁,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古老的过去,还是时尚的今天,都能彰显它那质朴的魅力,由原来的“当家菜”变成了“下饭菜”,但不变的却是它永恒的、纯真而天然的味道,令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大自然哺育了人类,人类又将大自然的馈赠进行升华和延续。腌制的压白菜,压萝卜便是白菜、萝卜的生命周期的延续和轮回,沉淀为一份厚重的味蕾记忆,历久弥香,飘荡在我们的心底。
在2019年安陆李白文化旅游节上白萝卜跟白花菜、白果(银杏)、李白一起号称“安陆四白”被端上舞台 摄影:段家强
文玩商店
老水带货:如图。沙漠之舟。太湖石。长23厘米,高15厘米,厚7厘米。石质坚硬,造型逼真,厚重而不失灵秀,虽静而动感十足。石座为安陆名家日月山人作品。有意者直接与水易居(微信syj620325)联系。
视频如下。民国粉彩小盖缸,古意盎然,清新可人。口径9厘米。寻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