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传统工艺之美

福建传统工艺之美——明代德化“中国白”

本期院长说文物，选取两件颇有代表性的文物：妈祖像与达摩像，讲述明代德化制瓷工艺温润如玉的胎釉质感与独具匠心的造型艺术。

德化窑位于今福建德化，是福建沿海地区古时外销瓷重要产地之一。宋元时已烧制青、白瓷，明代主烧白瓷，“中国白”成为明代德化白瓷的代名词，被誉为“东方艺术瑰宝”。明代德化瓷器胎体洁白细腻，厚薄因器而异，釉色以乳白为大宗，还有纯白、白釉泛青或闪灰等。造型以生动传神、栩栩如生的瓷塑像最负盛名，题材多为观音、达摩、罗汉、关公、西王母、八仙等宗教人物。明代德化瓷塑胎质细腻，透光性好，在技法上，吸取传统木雕、泥雕等雕塑技巧的长处，融各家技艺于一体，形成了线条回润、疏密均匀、柔和典雅的技艺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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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化窑妈祖坐像

像高19.1厘米、底径长13.9厘米、底径宽5.9厘米。妈祖头戴方形平顶冠，身穿冕服，肩披帏，双手藏袖于胸前，正襟端坐。其左右侧分立千里眼和顺风耳，皆光头，着短衣短裤，扎对襟方巾。千里眼左手上举至额，注目远视，顺风耳右手掩耳，作倾听状，形象极其生动传神。

妈祖信仰是流传于中国沿海地区的海神信仰。妈祖原名林默，世人尊称林默娘，是集无私、善良、亲切、慈爱、英勇等传统美德于一体的精神象征和女性代表。妈祖信仰源于宋代莆田，由于海事活动的频繁以及历代统治者的赐封，妈祖信仰伴随航海者的足迹四处传播。

该造像胎质洁白细腻，釉层均匀莹润，釉色白中闪黄，胎釉结合紧密，浑然一体。人物设计布局合理，精工细琢，面部刻画细腻，将妈祖的静谧安逸、端庄慈祥与千里眼、顺风耳的诙谐可爱形成鲜明对比，极具装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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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化窑达摩坐像

像高19.7厘米、长14.3厘米、宽12.1厘米。达摩光头，凸额大耳，浓眉蓄须，双目紧闭，面容庄严，流露出缄默沉思的表情。着圆领长袍，袒胸，双手拢袖置于胸前，右腿弯曲，左腿盘膝。通体施象牙白釉，釉色浑厚莹润，胎体厚重内空。

达摩，全称菩提达摩，南印度僧人，南朝梁武帝时渡海入中国弘扬禅法，后又渡江北上，驻嵩山少林寺，面壁9年，传递衣钵后出游。他是中国佛教史上的传奇人物，被奉为中国禅宗初祖。

此像人物塑造生动，五官紧凑，神色安然从容，体现出达摩直契佛心自明永恒的坚定与淡然。衣纹处理深得中国画以线造型的神韵，衣纹简练，线条流畅，气势纵横飘逸。瓷胎细密，透光度好。胎骨虽略厚，但有温润如玉的感觉。

被称为“中国白”的明代德化窑白瓷，以古朴自然、写实为其独具特色的艺术风貌。所塑人物性格鲜明，风格洗练，不施彩色，以单纯的雕塑美与胎釉材料的质地美取胜，各个神态庄重，超凡脱俗，加之白中泛黄的釉质，充分表达了塑像内心的神圣感觉，给人以艺术享受和感染力。

（注：本文作者吴志跃系福建博物院院长，张胡玲系副研究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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