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
小 年
作者:问川先生 朗诵:小青
入了小年,问川最喜欢的是“送灶王爷”和“糖瓜粘”,这两样都跟吃有关。
腊月二十三这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先铲净灶台的冷灰,灶台锅碗擦拭一新,在厨房的台上请上灶王爷的神像。这时候,农村的大灶堂里塞进一整株从山里伐回来的大木头,足有七八米长呢!煮食的时候,灶炉里再添上一些柴火,把炉火烧得通红。母亲说,这木头从小年烧过除夕,烧到新年,一直烧到正月十六。这样从小年到过完春节,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薪火不断。
在童年的记忆中,村村都有猪的嚎叫,劏猪过年啦!农民们起早贪黑,忙碌了一整年,圈里面养着的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该是它报答人们的时候。
其实早在昨夜四五点钟,为了赶趟早,大人们已经起床。大口锅里煮上沸腾的水,呼亲唤友地架好长方的凳子,猪栏里面选中一头200来斤的猪,房族里选一个魁梧健硕的中年男子,手持长柄的铁钩,瞅准了猪下巴用力一钩,在猪嗷叫声起的那一刻,身形彪悍的三两个青年小伙赶紧跟上,有的牢牢抓住猪耳朵,有的用半截绳子死死捆住猪蹄,有的则紧紧揪住猪尾,合力把猪架在长方凳子上……女人已经端来硕大的盆子,置于猪脖子下方地上,这时候操刀手长柄锋利的钢刀迅速插进猪的脖子里,随着猪的一阵高过一阵的哀号声和挣扎的劲儿,鲜血喷薄而出,然后有气无力地再挣扎几下,哀嚎声渐渐低了下去,直到气息全无。女人端了猪红而去,可以熬粥,做血肠……
就在这个小年里,不管哪家杀了猪,割了上等的好肉,都要唤上亲朋好友,过往的行人都是客,自家酿的不管是玉米酒、大米酒、高粱酒、红薯酒,满上,然后大家在笑声中谈论丰收的年景。家家户户,老老小小,里里外外一片欢腾的景象,这样一直到腊月二十七、二十八。至于除尘的事,要等到腊月二十九、三十。
在大家劝酒进食的欢笑声中,家家烟火缭绕,我知道,这时候最忙碌的应该是母亲了——她正在炉上熬蒸粽子。乡下的棕子不同一般,选出硕大饱满的大香糯米颗粒,称它个三五斗,前天夜里浸在水中,每包一个粽子,把几张洗净的宽绰粽叶拭干水份平铺在膝盖上,用量筒舀了糯米,铺上一两条用五香腌制的长方小猪肉,撒上绿豆,撒上适量的盐,然后包裹得棱角分明,再系上细小的麻绳。形形色色的粽子未等入锅,偌大的房子里已经飘散着糯米的清香。这些粽子,要从头一天夜里熬到天亮,有时要熬上一两天。一斤半斤的粽子算是平常。小的粽子,不到一二两,专供小孩子食用。大的粽子则十斤左右,叫做“粽王”,一般是等到族上大团聚的时候一起开食。出锅的时候,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母亲挑上几个大而香软的,叫我给叔伯大婶送过去。
大人有大人的忙碌,孩子们有孩子们的忙碌。
在母亲熬粽子的时候,我们在另外的炉子里架上锅,炉膛里塞进早劈好晒干的柴火树枝,把炉壁和铁锅烧得通红。偌大的铁锅里面放入糯米、花生或者瓜子、芝麻之类的东西,一阵哔哔啵啵地乱响……炒了一锅又一锅,拌匀了和上糖,压成型,等冷却了吃。满嘴的米糕花生芝麻香,问川照例是不忘把糖抹在灶王爷的嘴上,叫他上了天界说点甜腻的话,心里想,这样一年过去的总算无忧了。这个时候,大人们一般也会拢过来,燃上几炷香,磕上几个响头,说一些“风调雨顺来年丰收”之类的话。可是问川的心里,却早已盼着新年快点到来,耳边似乎也已经有鞭炮的声响了……
新年快乐
HAPPY NEW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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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4日至30日放假调休,共7天。
1月19日(星期日)2月1日(星期六)上班
鼠
年
大
吉
作者简介:问川先生,姓名:许仕刚,男,壮族,1975年10月出生,籍贯广西靖西。1996年毕业于广西师范大学中文系,2008年7月获北京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本科学历,中国唐代文学研究会柳州市柳宗元文化研究会会员,柳州市书法家协会会员,广东南天诗社会员,现在广西柳州市柳城县实验高级中学教研处任职。
主播简介:小青鱼,原名俞小清,安徽繁昌人,教师。爱好广泛,尤爱诵读,喜欢淡而有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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