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诗的国度,诗教与礼教、乐教共同成为中华文化“六经”“六艺”传统的纲要。中国历来的读书人,都接受诗的滋育,从髫龀发蒙,以至穷经皓首,不读诗、不写诗、不受益于诗教,几乎毫无可能。 “诗教”意在通
2021诗教论坛在京举办 学者探讨当代“诗教”重构路径来源:光明网2021-05-18 13:185月15日,由国际儒联教育传播普及委员会主办的“溯源风雅 再启弦歌2021诗教论坛”在京举办,来自儒学、诗学及吟诵领域的20余位专家学者与会共同探讨“诗教”新时代内涵及路径。
诗教论坛大会现场 国际儒联教育传播普及委员会供图本次论坛包含一个主论坛和四个分论坛,从“经学”角度探索诗教内涵及功能机制,探究诗的文学、美学及教育学、心理学功能,探讨现代诗教的界定、实施、规划及现代诗词吟诵法式等。“由于种种原因,诗教的传统已经淡漠,人们对诗的认知与研究也基本限于文学领域,这既不符合历史文化传统,也不足以深刻充分地认知诗及其功能,更难谈到'诗教’。”国际儒联副会长兼任教育传播普及委员会主任张践在论坛中这样坦言。
国际儒联副会长兼任教育传播普及委员会主任张践讲话 国际儒联教育传播普及委员会供图中国是诗的国度,诗教与礼教、乐教共同成为中华文化“六经”“六艺”传统的纲要。中国历来的读书人,都接受诗的滋育,从髫龀发蒙,以至穷经皓首,不读诗、不写诗、不受益于诗教,几乎毫无可能。“诗教”意在通过理解诗,思考蕴藏在诗词中的美学和智慧之光,培育心性,塑造品德。山西大学国学院院长刘毓庆认为,《诗经》在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上所产生的作用和影响,绝非“诗歌总集”这样的定位。它是“诗”,也是“经”。“诗”是本质,“经”则是历史与社会所赋予的文化角色。《诗经》承载的价值观念与道德意识,及其感化人心、化民易俗的功能,直接影响着中国人的文化底蕴,在构建中华传统文化的大厦中都起到了支柱性的作用。
中国语文报刊协会会长王晨讲话 国际儒联教育传播普及委员会供图子曰:“小子,何莫夫学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这是孔子对于诗的教化作用的明训。重视诗教,就是重视诗的教化功能,重视诗在儿童教育中不可忽视和不可替代的特殊作用。中国语文报刊协会会长王晨在发言中讲到:“诗教对人的启蒙教育、文化底蕴熏陶、审美造诣形成等诸多方面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目前,大中小学校是诗教氛围最集中的地方,重视诗教文化的建设,陶冶性情,传承中华文化,达到立德树人的教育目标,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使命。”在谈到未来如何在中小学开展“诗教”课程时,北京市海淀区教育科学研究院教师高丹建议,首先需厘清中华诗教学术理论,为中小学美育工作提供立足于本民族的文化理论依据;再构建中华诗教的课程理论体系,为当代中小学美育课程提供丰富大量的传统文化资源,避免美育工作开展的碎片化、零散化,总体提高诗教育人质量,促进“五育并举”,完善人格教育。
诗教论坛专家学者合影 国际儒联教育传播普及委员会供图据悉,本次论坛除大会发言外,还设有诗教探源、诗学阐微、现代诗教、再启弦歌四个分论坛,从诗教各个重要方面研讨相关问题。(张悦鑫)所奏皆国韵 一曲一河山——青年音乐人让国乐风华再现来源:光明网-《光明日报》2021-05-18 04:16【青年聚焦·国风系列之国乐篇】光明日报记者 李丹阳鲜为人知的艺术形式得以出圈,曾经的“阳春白雪”放下身段,在传播壁垒趋近消弭的今天,中国传统音乐带着积淀千年的国风古韵,融合,焕新,来到年轻人的视野。近来,一些热播的大众声乐类综艺节目中,琴瑟箫笛频频亮相于流行音乐的舞台,三弦、革胡、马头琴等小众民族乐器也不时登场,刮起阵阵“国风”;在不少面向年轻观众的网络文艺晚会上,民族乐器与西洋乐融合碰撞,成为弹幕最多、最受喜爱的环节。有人称,国乐正迎来一场“复兴”:一边是跨界融合让传统音乐摆脱高冷,“潮”了起来,一边是当代年轻人不再一味地崇拜西洋乐,而是发自内心地想在钢琴、小提琴之外,聆听中国气质的丝竹管弦。青年作曲家、在中国交响乐团创作中心担任作曲的李劭晟认为,与其说是国乐被接受,不如说是国乐背后的文化价值正被重新看重,是优秀传统文化在年轻人眼中的一次风华再现。传承千年,国乐的“复兴”浸润了时代的风潮,也经历了长久的酝酿。几代人对民族音乐的赓续传承,让中华文脉的国风雅韵终在青年一代音乐人手中绽放。青年音乐人,也正以全新的创作思维、技法和个性,将传统元素、现代精神、当代审美趣味融为一体,赋予国乐青春之力。归来·用音乐诉说人文历史与锦绣山河多少年来,在敞开国门拥抱世界文化的进程中,人们曾一度陷入将西洋音乐的标准奉为圭臬、试图创作或演奏纯正西式风格音乐的怪圈里。而在民族音乐迎来发展、文化审美更为自信的今天,接受了多元音乐教育的年轻人更愿意将西洋乐视为一种单纯的表现形式,他们博采众长,用不同的音乐语言去讲自己的故事。
在西方顶尖音乐学府求学了8年的李劭晟便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决意回国的。品尝过各国音乐的奥妙后,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浩瀚深邃的中华文化才是自己取之不尽的创作源泉,也突然有了“我是谁”“我该为谁创作”的答案——用国际化的音乐视角,去传达古老的传统文化,去再现祖国的湖海山川。
李劭晟从描摹云南红河哈尼风情的协奏曲《云南歌》,到讴歌弄潮儿精神的管弦乐交响曲《之江梦》,再到加入大量陕北音乐元素、为原生态歌手和交响乐队而作的《延安延安》,以及展现首都中轴线韵律之美的民族管弦乐《一城永定》,一部部作品传递着这位青年音乐人对民族文化最真挚的情感和最坚实的自信。“创作时,我不会刻意区分某个部分是中国的抑或外国的,而会先抓住作品试图表达的情感内核,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通感’,再选取恰当的素材、技术去描绘它,从而营造出整体的感受和强烈的感染力。”李劭晟说。例如在创作《延安延安》时,他在西方交响乐思维的写作基础上,展示了许多民间音乐的旋律元素和气息技巧,加入了陕北民歌《解放区的天》和《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的旋律,但没有一个地方是刻意为之的。通过大篇幅的铺垫,情感浓烈的陕北民歌自然而然地促成了整首曲目的情感高潮,没有“炫技”,水到渠成。“我们这代人的创作是没有技术负担的。”李劭晟说,幸运地享有最优质的国际化音乐教育,并拥有大量文化交流机会的青年一代,对中西方的技巧都能信手拈来,为我所用。也因此,他更认为自己肩负责任——在此基础上融会贯通,去呈现中国传统文化深沉的韵味和意蕴,去传递中国音乐特有的人文精神。行进·在广袤的民间声乐里探寻灵感提起民歌,许多人会习惯性地认为年轻人对此不感兴趣。而一系列数据却显示,只要稍做符合大众审美的改编,或以年轻人喜欢的形式呈现,民歌在网上的年轻爱好者数量极其可观。2017年,由吕继宏、张也演唱的民俗风格歌曲《看山看水看中国》在央视春晚亮相,时至今日,一些音乐平台上仍有年轻人不断前来“打卡”,在评论区留下诸如“95后已无限循环,原来民歌挺好听的”的话语。
胡廷江作为《看山看水看中国》《山笑水笑人欢笑》和《边寨喜讯》春晚“民俗风格三部曲”的作曲人,青年作曲家、中国音乐学院作曲系副教授胡廷江对此十分欣慰。过去常听到有人说民歌“土”,但胡廷江想通过作品告诉大家,民族声乐一点都不“土”,只要挖掘到极致,编排得新潮。在乐迷眼中,早些年的胡廷江是当代花腔歌曲创作的引领者,由他创作的《炫境》《春天的芭蕾》等歌曲,将中国民族音乐与西洋花腔创作技法相结合,别有一番韵味。而近几年,胡廷江似乎变了风格,以“民俗风格三部曲”为代表的作品民间元素更多了,民族味儿更足了。音乐取材和创作风格上的改变,源于胡廷江对创作者身份的思考。“花腔艺术毕竟是舶来品,现在我更希望立足自己成长的土地,写出我们自己的风格来。”胡廷江说,为此他越来越多地沉下去采风,探寻最地道的民间声乐。走出象牙塔,真正俯下身。在云南,他为民间歌手一曲“哭嫁歌”感动得流泪,生出“创作中要少些高大上的技巧,多些真挚的感情,像民间歌手一样纵情表达自己”的感慨。在新疆,他惊艳于传统民族乐器“刀郎艾介克”媲美小提琴的独特音色和民间乐手细腻的演奏技巧,发现“我国传统民族乐器不仅极具个性,演奏手法的丰富多样也丝毫不逊于西洋乐”。行走中,胡廷江一边感受,一边提炼。他从学术的角度思考民间音乐的音调、音列,去分析强烈的地域风格是怎样形成的,行腔走韵的气息特点怎样把握,和声的构建如何区别于西洋乐等。灵感也往往在此间迸发。例如《看山看水看中国》中“魔性有趣”的板胡滑音和《山笑水笑人欢笑》中惟妙惟肖的坠胡“笑声”,均源自河南豫剧、坠子中常见的民间器乐手法,再辅以当代音乐编配,让“乡土”变得时尚。“作为青年一代音乐工作者,我们有责任用哪怕一支曲子、一首歌,去告诉听众,原来我们有这么迷人的民族音乐。”胡廷江说。变奏·在不设限的音乐空间碰撞、蝶变2021年2月,来自综艺节目《国家宝藏(第三季)》的原创音乐《破阵乐》走红网络,一曲国乐合奏让听众赞叹历史感扑面而来。大鼓的厚重,尺八的凄肃,琵琶的铿锵,笛子的潇洒,三弦的灵动,二胡的柔情,带人们看万里河山,挥千营入阵。中央民族乐团吹管乐演奏家丁晓逵,便是曲中尺八和笛的演奏者。
商钟元听到由关大洲原创作曲的《破阵乐》初稿时,这位青年演奏家的第一印象是“有意思”:旋律新颖绝非“老腔老调”,既符合当前的审美,又不失国乐的庄重大气。尺八的选用也是一次大胆尝试,这个隋唐时期深受重视的宫廷乐器在历代音乐使用中一度“凋零”,反而“漂泊”日本发扬光大。如今将它置于国乐曲目中演绎,丁晓逵决定,使用区别于日本音乐的技法,吹奏出国乐韵味。为了抓住年轻听众的耳朵,丁晓逵特意设计了一套新潮的吹奏手法,着意突出尺八区别于笛箫的辽阔质感。最终,舞台上丁晓逵的尺八一经吹响,便如清风拂过悠远的岁月,让人得觅历史的气息。许多年轻人听了他的演奏后,自发探究起了尺八与中国文化的源流。“传统音乐不能塑封在博物馆里,要走出去,去往更广阔的现代音乐空间,才能在今天听众的耳中'活下来’。”丁晓逵说,近年来,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尝试、融合、跨界,让传统笛箫乐适应不同的音乐风格,催生不一样的音乐色彩,从而让年轻人接受、喜爱。他与朋友们玩起了“民族爵士乐”。爵士乐是一个讲究自由即兴的乐种,看似与规矩持重的传统民乐大相径庭,但恰因如此,二者的碰撞赋予了民乐更多可能。一次,丁晓逵与乐队在美国迈阿密演出了一曲《冬》。中国传统乐器笛箫阮笙与爵士乐的节奏、和声融合,中国传统音乐的音色、调式与人声吟诵搭配,自如恣意地诠释了“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东方意趣。听惯了流行爵士乐的当地观众纷纷为之惊叹。
丁晓逵与爵士乐的跨界碰撞,对丁晓逵的最大启发是,要把民乐“玩起来”。“爵士乐很讲究即兴,因此我表演时除了主旋律固定,其他都是'借题发挥’,随性而至。这既是对经验、技术的挑战,也每每带给我全新的灵感。”丁晓逵欣喜地发现,一旦民乐“玩了起来”,就不再只是流行音乐伴奏里的“绿叶”,而是能在舞台上唱主角、秀出彩的“红花”。而这也意味着对民乐演奏者更高的要求。“只会学校里学来的几支曲子可远远不够了,还要了解更多的音乐形式,尝试更多的音乐风格,积累更多的演奏经验。”丁晓逵说,在当前的审美环境里,民乐演奏者要把思路放开,大胆探索尝试,方能让传统国乐迎来年轻化的蝶变,更多地拓展受众群体,更好地走向世界。(本期内容支持:郭超;采编团队:彭景晖、龚亮、李丹阳、安胜蓝、李睿宸、杨桐彤)《光明日报》( 2021年05月18日 09版)[ 责编:张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