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托 儿

托   儿

艾平||湖南

台湾近景魔术师刘谦因为连续几次参加春晚,在大陆赚足了人气。他那句招牌式的口头禅“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连同主持人董卿瞪得溜圆的眼睛和一脸惊异的表情,定格在许多观众的记忆中,于是,有人笑称董卿是刘谦的“托儿”。如果因为自己的助演能够捧红几个艺人,带火一批节目,愉悦广大观众,那董卿们偶尔当一回“托儿”又有何妨?

“托儿”是北京方言里的儿化词,本意是指美化别人的商品或服务,以诱骗他人上当的那一拨人。只不过如今的托儿身份比较复杂,且听在下胡诌胡诌。

自己给自己当托儿早有先例。如流传甚广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就是典型。自然,论理王婆应归属于“瓜托儿”。只不过,王婆夸瓜也是有先决条件的,那就是她的瓜又香又甜品质好,如此她的“自卖自夸”可能还有点底气;否则,就算她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估计她的瓜也得烂在自己手里。

古代有一个“军火商”在市场上推销自已生产的兵器——矛和盾,在说到矛的时候,他就吹嘘其“无坚不摧”;在提及盾的时侯,他又猛夸其“牢不可破’。旁边有一“拱火”的哥们耐不住性子,冷不丁儿将了对方一军:“你老兄说得那么神,好像真的似的。不如来个现场演示,以你的矛攻你的盾,怎样?“军火商”不曾想过还有这一手,立时大眼瞪小眼哑口无言,可以想像,当时的场面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可见,自己给自已当托儿也是有风险的,弄得不好就下不了台。

可现今一些人为了扯虎皮当大旗,全然不顾这许多,假证和萝卜章满天飞,学历造假,职称造假,论文造假……据中纪委披露,交通部一位副部级官员的文凭、履历甚至包括入党提供的都是假材料,如此视“诚信”为儿戏不身败名裂才怪。

至于自愿或非自愿(譬如被协迫)为他人当托儿的,满大街都是,令人防不胜防。

炒股的朋友都知道,股吧里总有一些别有心的人在瞎嚷嚷,当一只股票的股价处于历史高位的时候,仍在天天唱多以忽悠“韭菜”接盘;

当一只股票跌无可跌时,还在时刻高喊“割肉”以诱导对手斩仓出局,这些人就是“股托儿”。

每年高考结束后,总有机构和个人谎称能搞到内部招生指标,诓骗分数达不到抛档线的考生及其家长。受骗者没有教育部注册的学籍,或者误入“野鸡大学”,或者毕业时拿不到有效文凭,这些人就是“校托儿”。

在全国各大医院门口,一双双贼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从农村来的挂不上号的患者,称自己有关糸能帮着挂上号——结果一转身就把人家往小医院或黑诊所领,这些人就“医托儿”。

当某人想买房子时,立刻就会有一些不相干的熟人,热心推介自己所住的小区环境如何如何好地段怎么怎么优,这些人就是“房托儿”。

……

托儿蝇营狗苟无非为了一个“利”字,他们获利的途径不外乎背后的商家或个人给予的提成、回扣、返现金和免单。如开发商会给成功“以老带新”的房托儿免除两至三年的物业费或发放相同金额的现金。形形色色的托儿在各行各业落地生根,甚至连混迹于小街小巷的职业骗子,也有几个托儿帮着做局,玩起“三仙归洞”或“象棋残局”之类的老把戏,坑蒙闲极无聊的过路人。还有一些人利用残疾人合演苦肉计,博取善良人的同情。更有一些人专门针对老年人下手,利用其经济条件好、头脑反应慢的特点屡有斩获。有一则新闻说,浙江有位推销保健品的托儿,几年间通过不断给一对老俩口洗脑,逐渐获得老人的信任,老人家每年都为小伙子贡献几万元业绩。可那托儿太贪心,在得知老俩口存有一笔巨款后,竟然设局骗走老人300万元。老人被逼无奈只得报警,这位托儿因为涉嫌犯罪已被刑事拘留,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也许“防火防盗防闺蜜”仍有疏漏,至少还要加上一条:防托儿。有人为此支了三招:第一,不要没事凑热闹;第二,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搭话;第三,不要存有“爱占小便宜”的心思。有了这三招,哪怕托儿再厉害,面对怀有戒心的你,必然无计可施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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