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鱼丨命运也并非谁都读得懂的传真

当一个人心静下来,有些事感受大不同。在你生命美丽的时候,世界也美丽。

孩子在玩,星星在走,孤灯下有人独自去文字深处跋涉,阿尔泰山上的哈萨克老人正在陪他的猎鹰说话……这一切,神色各异,天上人间,但它们其实是一个东西,它们是空谷里的清风,它们是瀑布上的彩虹,它们是同一种生命现象。

我有个神秘的朋友,住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但是只要我想起她,我就会有个隧道,一秒钟去到她那里。

当人们说,触景生情,“触”,一刹那,电光火石之间,如同一小块冰,滑落在夏天的背脊上,你一下就被带进去了。这个“景”,或许一张图片,或许某种声音,甚至,就只是做个梦,发个呆,看见一枚小勺,一只杯子,一下就挖出来潜伏在你某个深处的一点什么,然后有一种东西,像泉水一样汩汩往外冒,像篝火一样熊熊燃烧,你不晓得该叫它什么,只好说触景生情。

当你读《昆虫记》,你或许会发现,法布尔对微小的事物有巨大的热爱。法布尔未必知道佛陀,但法布尔正是干了“佛观一碗水,八万四千虫”这种事情。顾城说,他读了法布尔,就希望自己可以像蛐蛐那样歌唱,而不是像喇叭。“我知道了心灵的声音,再微小也能传得很远,哪怕无声,也能听见。”

这多少也可以解释,人为什么会有执念——各有各的执念——人爱什么的时候,人就成了什么。

一条狗趴在池塘边啃骨头,好奇那群赤手空拳游来游去的蝌蚪,图什么呢?这是几个意思?整不明白。蝌蚪也纳闷,一块破骨头,死缠滥打,又亲又吻,不晓得搞什么名堂。狗与蝌蚪,一衣带水,两个世界。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喜欢什么呢?多半,你喜欢的,恰是被喜欢那个人不曾留意的。真的。你在对方身上瞬间找到一面华山,一个洞窟,然后将自己心里的达摩供奉了进去。对方要是敏锐一点,大约也能觉察,这鼓鼓囊囊的,到底什么东西?反之,对方要是木讷一点,一辈子未必晓得自己耳垂背后藏了颗朱砂痣——你情有独钟的东西,往往在人家那里,已经失传多年。

有时候,上帝让我们天各一方,颗粒无收,老死不相往来,是不想让灵魂相认变成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谓命运,好比一片落叶,随着清风飘落,一边回忆,一边遗忘,等掉到地上,早忘掉了树梢,忙着拼凑“我”。每个人都着急忙慌问,我是谁?喏!你是一份传真。不过呢,这份传真也未必谁都读得懂。

从来没有人会质疑:一条小溪,会不会迷路,去不到大海?一颗种子,会不会偷懒,终于无家可归?但是每个人都会质疑自己,我这样做,到底行不行?会不会轮回?能不能开悟?有没有好下场?

心静下来,感受不同。当你生命美丽,世界也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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