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卷13氾论训诗解3周公三变应时权变

题文诗:

百川异源,皆归于海;百家殊业,皆务于治.

王道缺而,经以,周室,礼义,

而春秋作.春秋,学之美者,皆衰世造,

儒者循以,教导于世,岂若三代,之盛.

以诗春秋,为古之道,贵之不如,未作之时.

道其缺不,若道其全.诵先王之,诗书不若,

闻得其言,闻得其言,不若得其,所以言也,

得所以言,言弗能言.道可道者,非常道也.

周公旦之,事文王也,行无专制,事无由己,

言,若不胜衣,若不出口,有奉持王,

洞洞属属,而将不能,恐失之,可谓能子.

武王崩而,成王幼少.周公,文王之业,

履天子籍,听天下政,平夷狄乱,诛管蔡罪,

负扆而朝,诛赏制断,无所顾问,威动天地,

声慑四海,可谓能武.成王既壮,属籍致政,

周公北面,委质臣事,请而后为,复而后行,

无擅恣志,无伐矜色,可谓能臣.一人之身,

而三变,所以应时.真情不变,真法常变,

变以适情.君数易世,国数易君,欲以,

一行之礼,一定之法,应时偶变,必不中权.
  

【原文】

百川异源,而皆归于海;百家殊业,而皆务于治。王道缺而《诗》作,周室废,礼义坏,而《春秋》作。《诗》《春秋》,学之美者也,皆衰世之造也,儒者循之,以教导于世,岂若三代之盛哉!以《诗》《春秋》为古之道而贵之,又有未作《诗》《春秋》之时。夫道其缺也,不若道其全也。诵先王之《诗》《书》,不若闻得其言,闻得其言,不若得其所以言,得其所以言者,言弗能言也。故道可道者,非常道也。

 周公事文王也,行无专制,事无由己,身若不胜衣,言若不出口,有奉持于文王,洞洞属属,而将不能,恐失之,可谓能子矣。武王崩,成王幼少。周公继文王之业,履天子之籍,听天下之政,平夷狄之乱,诛管、蔡之罪,负扆而朝诸侯,诛赏制断,无所顾问,威动天地,声慑四海,可谓能武矣。成王既壮,周公属籍致政,北面委质而臣事之,请而后为,复而后行,无擅恣之志,无伐矜之色,可谓能臣矣。故一人之身而三变者,所以应时矣。何况乎君数易世,国数易君,人以其位达其好憎,以其威势供嗜欲,而欲以一行之礼,一定之法,应时偶变,其不能中权亦明矣。

      【译文】
   百川源头各不相同,但最后都归于大海。百家学说事业各不一样,但都以治理好天下社会为目的。“王道”残缺才产生了《诗》;周王室衰微、礼义崩溃才有《春秋》产生。《诗》和《春秋》虽然是学问中的极品,但却都是衰世的产物,儒家用它们来教导世人,哪里比得上用三代盛世的事情来教育世人!如果认为《诗》《春秋》是讲古代的道理而推崇它们,那么还有没产生《诗》和《春秋》的远古时代呢!与其称颂王道破残时代产生的《诗》和《春秋》,不如称颂更早的王道完整的时代。与其诵读先王的诗书,不如听他们的言论;与其听他们的言论,不如了解他们说这些言论的根据理由;而这些言论的根据和理由,又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所以是“道可道,非常道”。

周公侍奉文王的时候,行动不擅自决定,办事不自作主张;他在文王面前柔顺得好像禁不起衣服的重量,说话轻言细语好像没有发出声音,每当有东西要捧给文王时,总是相当柔顺小心、恭恭敬敬,好像捧着重物力不胜任,生怕有所闪失,这真可谓能尽孝之之道啊!武王去世后,成王尚年幼,周公为了继承文王的事业,履行天子的职责,以摄政王的身份处理天下政事,平息夷狄的叛乱,诛杀惩处了谋反的管叔、蔡叔,坐在天子的位子上接受诸侯的朝拜,诛杀赏赐、处置决断都由他亲自做出,不必请示成王和不必与他人商量,这样威风震动天地、声势慑服四海,这真可谓威武刚毅啊!成王长大以后,周公将政权归还给成王。以臣礼面北恭谦地侍奉成王,遇事必报告请示成王后才去执行,没有任何擅断专横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居功骄傲的神态,这真可谓能行臣之道啊!所以周公一人前后三次改变身份和为人作风,这都是为了顺应时势啊!何况同一君王多次变化治政方法,同一国家多次改换君王。凡人都凭借着他的地位来做他所喜欢的事和去除他所憎恶的事,以便借助他的威势来满足自己的嗜好欲望。然而却想用一定的礼法来应对千变万化的时势,这种不符合权变的原则,是明摆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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