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读到一篇逯宏先生文章《论周人对...

前段时间,读到一篇逯宏先生文章《论周人对商汤历史地位的重新建构》。文中提到,成汤不是商人所祭祀的先祖中地位最为显赫的,比如,甲骨文中祭祀祖乙和上甲的材料都比大乙多。因此,从甲骨文中,看不出商汤具有超然的始祖地位。同时,甲骨文中也不载汤灭夏之事,而且,从出土材料来看,最早提到成汤灭夏的青铜器已经是春秋时期的,因此,逯宏先生认为,商汤灭夏的历史可能与西周时期的周人为了构建周灭商的合法性有关。
了解我观点的朋友知道,我提出了“夏分三段”的观点,即把夏分为黄帝之夏、虞夏之夏和后杼之夏三段。其中,虞夏之夏的代表性考古文化是三星堆,这一段夏也是三段夏中的高峰,也是先秦时代人观念中的“夏”;而《史记》的夏则是截取了虞夏之夏的末段和后杼之夏的前段糅合而成的。在《夏商并行论:广汉三星堆遗址、成都金沙遗址为夏文化的22条证据 》这篇文章中,我曾经尝试对成汤伐夏的历史进行初步解释,但尚不详细。
应该说,用“夏商并行”观点来解释古代历史体系以及广汉三星堆、安阳殷墟、成都金沙、郑州商城和阜南台家寺等考古文化之间的关系与《史记》的三代线性架构相比,是能更合理地解释古代文献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的。如果逯宏先生的观点可信,他的观点对我的研究自然大有帮助。总体上,我赞同汤灭夏的记载的出现与西周对历史的建构有关,但我也认为,汤灭夏不会是空想出来的。
目前,学术界对于如何解释这段历史仍存在不小争议,《匈奴列传》说,夏亡之后,夏桀北迁了;但《夏本纪》则说夏桀败于有娀之虚;《国语》则说桀奔南巢。这些矛盾的说法常常让学界难以折中。实际上,我认为这也不是不能解释。从时间序列来看,匈奴的历史与夏的历史要衔接起来,我认为通过对猃狁历史的建构是可以解决的(以夏分三段为前提)。至于“汤灭桀”事件,我则认为商汤的打击对象是“三段夏”中的虞夏之夏的虞集团,而不是夏集团。虞集团之王在文献中被称为舜,而舜与桀的事迹和有关地理在文献中多有重合。比如,《史记》说舜死于苍梧之野,而上博简《容成氏》说桀败亡后同样逃往苍梧之野。再比如,《孟子》舜死于鸣条,而《殷本纪》等文献则说桀败于鸣条。再比如,《墨子》说舜曾耕于历山,而《尸子》和《淮南子》主则说桀被放于历山。再比如,《墨子》有舜作陶的说法,《博物志》等文献有桀作瓦的说法,而《说文》指出,陶就是瓦器。可见,所谓的汤伐桀,很可能就是指商汤攻击虞夏联盟中的虞族。如果此说可靠,则不能排除“商均叛舜”就是“成汤伐夏”的另一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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