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2月2-3日｜日常

2月2日

早起，鼻子依然塞的。热了昨天剩的咸肉饭当早饭。

看新闻，公安破了假新冠疫苗案，好事，刚上市就有造假了。公众舆论异口同声谴责，正气。

历史上涉及伪造、虚假、不合格疫苗的案子，仅凭记忆也记得很多起，而且涉及公司行为，但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异口同声的正义，做报道的媒体或记者，甚至还得带着不安和恐惧……

读书。听韦唯唱《女人花》纪念梅姑。很久没听过她唱歌了。当年她唱《爱的奉献》，故事发生在我们哲学系老师家里。

网友“美丽新野我的家”“纠正”我，留言说：朱老师好！是不是我的记忆有偏差。我记得当年好像是介绍说聂棋圣姐姐家的保姆得病，聂棋圣姐姐倾力救治的故事，然后就是韦唯开始演唱“爱的奉献”了。

我告诉他（她），他（她）没记错。我说的也没错。我们说的是同一家人。当年人民大学哲学系我们李德顺老师，后来以研究价值论闻名，后来调社科院了，就是聂卫平的姐夫。祝福好人们。

早上头条给我发了个话题邀请，谈谈记忆中的土菜。我谈了青菜：

冬日江南有两种蔬菜，一种叫大头青一种叫乌塌菜。乌塌菜也是青菜的一种，只不过颜色暗，形状更塌，不像青菜挺拔。上海人叫上海青，苏州人叫苏州青，其实都不是，就是青菜，江南冬天乡下都是。冠以地名，那是小家子气的沙文主义。

青菜许多地方都有，北方也有，但江南这两种青菜，经霜之后，那是天造地设的美味，简单过油加盐一炒，糯软清甜，举世无双。甚至用凉了的菜汤泡饭，也是至味。不像北方的青菜，永远硬的，炒不熟的样子，必得加其他料才有味。但是，江南冬日青菜加了其他哪怕是猪油渣，也是叠床架屋，重复无趣了。这种青菜，做馅也是至味。

整个冬天，如果说农耕时代能够代表江南冬天味道的，只有这种青菜的味道，曾经满城满村飘香过。如今，只有残存的乡村还有余香……

(购买链接：

http://product.dangdang.com/29167402.html）

上午9点多开始上线给山海训练营的营员讲课，技术盲，调试设备还是花了些时间。有些鼻塞，讲了两个半小时的课。

中午煮一碗螺状元螺蛳粉，还真有螺蛳肉。补充体力，下午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课。一身大汗。谢谢柳州朋友的热情慷慨。

眯了30分钟。

下午接着讲课。先用一个多小时，讲完了我准备的讲义，进入交流阶段，回答了营员的提问，大概又一个多小时。下午虽然不停喝水，还是唇焦舌燥。差不多到5点半才结束。

谢谢风哥信任和邀请，谢谢山海训练营的各位营员。坐地铁出门，开始读孙越的《俄罗斯独行笔记》。晚上邦松请客，人不少，原准备要少喝点，今天好多日常的事还没完成，但是，怎么可能少喝。

结果，喝了4壶半。感谢宗品送我。每次，都是他送我。

2月3日

昨晚酒多，早上起来，上火，鼻子严重堵塞，感冒。

读到读蜜传媒的一句早安帖，还是很感慨：

“善由心生，善良是由人自己去选择的。当人不能选择的时候，他也不再是人了。”

不知道这么大年纪了，还有这么多感慨。也许还是对世间留恋吧。

尹鸿老师在转评贾浅浅诗时解释，文学的意义，就在于你可以不喜欢，但它可以自由地表达。

袁灿兴老师说：说文学的意义在于自由表达，我同意。说贾浅浅哪怕写一堆屎尿屁，是她的自由，我也同意。可没有她老爹，她的这堆屎尿屁，能金光闪闪？能得奖？事不关文学的自由，而关父荫。而父荫必然破坏文学自由。

两位的话我都赞成。核心在于没有多少人能自由表达，更不能公开发表，但张宗昌们可以。目力所及，批评与辩护，都在隔靴搔痒。

在头条和微博发了旧作《“ 天天开心，努力做自己”｜父女谈》“天天开心，努力做自己”｜父女谈。

整理流水账。昨天讲了5个多小时，唇焦舌燥。加上前两天忙，原本着急上火了，昨晚上又喝了4壶半白酒，今天鼻子塞了，脑子昏沉，一上午连流水账都没有写完。中午煮面条，出锅后才反应过来青菜没放。宽汤，吃完，出汗，鼻子通了。中午在太阳下睡了一觉。感觉舒服多了。

看浙江大学黄河清教授做了“以图证史：从希腊出发追索西方虚构历史”的直播，指认雅典巴特农神庙、埃及金字塔遗址是现代伪造引发争议等。我转发的时候只写了一句话：

“世界文明的产权版权属于中国”。

新浪一开始根本就没放出，不知道后来什么时候放出的。

读陈冠学《父女对话》，读书读到，农历七月，台湾乡下也称鬼月，风俗与我武进乡下不同。台湾农历七月要祭祀三次，小孩不准到室外随便便溺，必须在家里尿，话说到外面随便野尿，会尿到鬼头上，被鬼捉走，所以旧历七月，乡下屋里味道比较独特。我老家武进，农历七月十五前，需择单日中午前祭祖，吃茄饼，七月十五之前，小孩不能在中午下水～本来正是小孩洗冷浴玩水的时间，据说是家家户户的祖宗，中午都要回家受祀，吃饱喝足后回去路上，遇见洗冷浴的别人家小孩，会顺手捉走（祖宗们不捉自家小孩，互相捉对方家的）……

读完台湾陈冠学先生的《父女对话》书稿。2月读完的第一本书。《父女对话》1980年代即在台湾出版，1990年代由三民再版。我很喜欢。陈先生有本散文集《大地的事》，曾在东方出版社出版过。

下午鼻子通了。5点，白杏老师送了一箱定制酒过来，是李家明他们几位调的。感谢。

收拾好，坐地铁出门。路上读孙越《俄罗斯独行笔记》。看错地方了，结果在来福士转了两圈，没找到，才发现自己搞错了。路上接唐总电话，他说安排送点五粮液过来。感谢。

晚上玉海请小酌。我还是第一次和玉海正式喝酒，也算咬春。他过去编经观书评很好。今天人不多，老孟，S，还有L。

老孟我们常见。今晚聊天，聊到我们的状态以及某些信念，他说了句，我们这就叫“随心所欲不逾矩。”哈哈，老汉虽闲，终亦是圣门弟子。他今天提到了一个概念，毛右，挺好。

S昨晚我们还在一起喝酒的，他今天讲了一句他大学同学大学时代对一句名言的篡改，篡得瞠目改得绝狠：“达则己奸天下，穷则独骟其身。”

后来海鹏留言说应该是奸及天下。还是己奸天下狠。

L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他知道我以前给他们写过稿子。

晚上聊天，主要是讨论各种人和书，简直就像一个读书会，书评杂志的业务讨论，谈欧美图书的话术，经管图书的局限，谈托尼朱特，雷蒙阿隆，以赛亚伯林，奈保尔，徐贲，拉塞尔柯克，等等，等等。如今这样喝酒聊天，已经很罕见了。老孟说，早些年在经观，这种局面常见。我中国时代常见的是讨论稿子杂志的业务，在新京报，有时也会和老戴，主要是和小猪类似这样讨论书的话题。

餐厅很大，人很少。服务员有一帮朝鲜姑娘。菜还行。酒喝的是玉海老家的。不多，差不多4两。老孟喝了啤酒。

餐后道别，坐地铁回家，跟L同路一段，聊了会。一人时继续读书。

到家，想写毛笔字，换了支新笔，发现不咋样，笔管都裂了，笔头也有问题。唉，笔放着都会裂。这制笔工艺……天下无双。试着抄了黄仲则《夜起》，从前抄过：

“忧本难忘忿讵蠲，宝刀闲拍未成眠。

君平与世原交弃，叔夜于仙已绝缘。

入梦敢忘舟在壑，浮名拌换酒如泉。

祖郎自爱中宵舞，不为闻鸡要著鞭。”

晚上看满屏文章段子，都在为人人呼天抢地。今天看到新闻，我心里还是蛮觉得遗憾的，尽管我知道有些地方是不对的。我没看过人人，但到看人人如此悲怆，甚至认为是盗火者普罗米修斯，我心里也就嘀咕了起来。那些被侵害的权益呢？中国毕竟是伯尔尼公约签约国。

突然想起甲骨文的一本书，《民主德国的秘密阅读》。但两者之间有关系么？联系一起，也许真高抬了。毕竟，似乎还是不太一样。

今天盗火者普罗米修斯刷了屏。有些莫名之慨。普罗米修斯，大英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解放的普罗米修斯……人类一片赞美，感谢他恩泽万世。独独雷蒙·阿隆，不开眼，非提了个概念，“普罗米修斯式的野心”，我几乎没看人提到过，但要说阿隆的那本书，大家都会跳出来，说：我读过。我确实读过，那本书叫《知识分子的鸦片》。阿隆在书里说，普罗米修斯式的野心，是极权主义的根源之一……

别人的权利在自己的利益面前都是浮云，甚至，盗窃别人的合法财物供自己消费还被冠冕堂皇地赋予了反抗的意义……我也是服了这逻辑。

我也买过盗版书盗版碟，以及一些PDF版书稿。我有感激，但不会夸耀，更不会上升到盗火者的高度。也许跟我的思想资源和道德资源核心并非来自这种盗版盗印的禁书或没有引进的书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