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我要离开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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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趟地铁呼啸而去,地铁站内黄线以外站着一个姑娘,然穿着一身长白棉布裙,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一头海藻般的长发下一张白皙的脸庞,带着耳机,白色的耳机线慵懒地搭在肩头,是属于少女的感觉,但是她的神情却不属于她该有的年纪,有些沧桑,又或者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上海是座繁华的城市,大把大把的人涌进来,也许过得很好,也许又很落魄。城市的夜晚又是那么璀璨,与白日里的热闹是不同的。
然是租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很安静,由于房价比较高,所以与另一个女孩合租,另一个女孩子是那种由内而外的乖乖女,性格温柔,说话柔美,两人的关系自然合得来。
然的工作算是小有名气的作家,时间很自由,大多是自己支配,可以熬到深夜写稿子,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偶尔天气好的时候和男友出去转转。这样的生活似乎一切都是刚刚好。
深夜写不出文字的时候,手指在键盘上胡乱的敲打,却不知写着什么,眼睛无助的放空。然拿起桌上没喝完的酒,倚在阳台上,望着这城市,却是呆滞的目光。
凌晨,钟声滴答滴答地敲打,混杂着窗外的雨声,久久难眠。起身下床,走到卫生间,望着镜子里因为失眠而有些发黄的粗糙了的脸,用着清水拍打着,越发的清醒。打开抽屉,拿出习惯性吃的安眠药,吞了两片,凌晨四点钟,还是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没有丝毫的睡意。
早上,洗漱,做早饭,吃好早饭。
这样的日子循环着,也许会有改变,也许一生都是这样。她打开手机,和男朋友说,分手吧,我要离开这座城市,这样窒息的生活让我看不到希望,我的灵魂是自由的,我不只是单纯的属于哪里。
男孩子挽留却也无用,她收拾简单的行李离开了这个地方,没有留下任何音讯。男孩子疯似的跑来找她,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充满了恐惧,他在等她,等她回来,他不会走。
然第一站去了云南,那个民族风却有着诱惑的地方,大理的古城,丽江的艳遇,秀美的抚仙湖,壮美神秘的原始秘境哀牢山,如同人间仙境的哈尼云海梯田,用一双脚走了那么远,可是然并没有累,只是觉得这才是属于她的。
她在每一个不同的地方都给男孩子寄了明信片,每一个地址都是不一样,他很想她,但是感觉她不会回来了,预感着的不安。
然去了贵州,支教一年。
她和可爱的孩子一起生活,传授给他们知识,享受着乡村的那份朴实和静谧。她赤脚走过乡间小路,在向日葵丛中的笑脸。她把这些寄给了男孩子,告诉他她过得很好。
他想她想的发疯,买了最近的机票去找她,可是那里的人告诉他然老师刚走两天,告诉他她人很好,我们舍不得。男孩子带着失落又回到了上海。
她给他寄了明信片:我是然,接下来我准备和途中遇到的朋友一起徒步走川藏线,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遇到危险,如有不测,你要好好的,也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我的父母,我很自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承担不来那样的束缚。
穿越的线路大部分地区为原始状态,很少有人类活动的足迹,高原天气变化莫测,昼夜温差大,强烈的紫外线,这些种种客观环境都可以让你随时有危险。
为了追求信仰,感受不一样的人生,她愿意付出很多甚至生命。她愿意急速开出最艳的花,也不愿平庸的慢慢枯萎。
几个月后,因天突然降暴雨,她昏迷不醒,几小时后停止呼吸。这个消息传到她父母的耳中时,父亲瘫坐在地,母亲昏厥过去。男孩子收拾她的遗物,无声地掉着眼泪。
她出走前的最后一封信: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回得来,我是在去寻找生命的救赎。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没有声响地就这样出走,但是你要相信我爱你们,感谢你们,女儿真的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让我喘不过气来,希望你们原谅。
对不起,爱人。我自私了,我没办法给你稳定的生活,我找不到我自己,我是在去寻找自己的路上。
保重。
一个年轻女孩的救赎,寻找自己的信仰。
阳光暖暖,我好像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在风中起舞,触摸着那束最亮的光。
作者:AN
一株生在在城市边缘的植株,有风,有雨,却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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