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水 | 溪游之“荆棘岭”
溪游之“荆棘岭”
文/陈春水
南溪小学进门后的左手边有花坛,说是花坛其实里面鲜有鲜花长在其中,更多的是灌木丛,少了花的气息。看的出灌木丛早些年整齐布置过,或许是一块花坛,或许是一片滞留地,说是花坛,源于这些灌木丛必定是人为的移植上去,说是滞留地,除了灌木的枝繁叶茂,还有那一个漫长暑假后的过膝的杂草,以及雨水过后和清晨停留在其上面水滴露珠,多了些郁郁葱葱感。这片看似荒野实则有人为痕迹的地带中,主角并不是那固守阵地般的灌木丛,也不是接着季节顺势而起的野草,而是在这片领域中的十棵树。一棵是长在原升旗位置附近的雪松,其余的是长在墙根附近的樟树,这几颗樟树说来也怪,远没有常见的樟树那样枝头散开,更像是一排白杨树那样相互比肩奋发向上地生长,差不多已有十来米之高。樟树的长势着实有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估计是之前修剪枝头后经历一个寒暑循环,顶上的枝头为了避免“枝剪”厄运而拼命地向上生长。远一看,这一片更像是一个小型组织机构的成员守护领地,如果一味的守护着校园的这一份宁静也不错。
雪松在冬天之时会呈现出那一抹绿,那一抹深绿。冬天是它的黄道吉日才是顺势之时。如果冬天里再多一场雪来点缀,给树叶凋零的大环境增添一份久违的清新。但是不巧的是见到的那一刻正是盛夏过后即将进入初秋之际。按照以往,盛夏的余热并未能急着散去,弥留间也多亏了所处的地理位置——浙东沿海地区,所以每年经历台风的洗礼就必不可少。因为台风天能带来几日突如其来凉爽,但是多了些不着调的风向以及时有时无的瓢泼大雨相伴。
不曾想在狂风暴雨的环境下,这几颗樟树似乎成精了,原先徐徐清风下的摇曳之景早已荡然无存,肆无忌怠地狂舞着树梢,不断地影响着围墙外的居民楼——平常时间树梢附近的枝叶刚好与居民房二三楼层之间差不多高度,所以每当午后入黄昏,日落过程中仅有的余光被枝叶遮蔽的所剩无几,听围墙外的居民说正巧二楼是厨房、三楼是起居室,所以身处室内有午后即黄昏的错觉,遇上连续阴雨天情况下白天开灯照明成了见怪不怪的常事了。看着狂舞树梢肆虐的场景,如果是清理他人瓦上霜倒是功德一件,可眼下是袭扰民宅,虽未成大气候,但这八九棵樟树同时行恶不容小觑,刮了墙、蹭了屋檐甚至摔落瓦片就罪过了。倒像是《西游记》中八百里荆棘岭的桥段,一群山树精怪对着唐僧不依不饶。回头看看那棵雪松,未到赏景之际依旧是一副光秃秃的样子,位列其中在风雨交加之际依旧人畜无害,可贵。
樟树之前缺了些人为合理干预,使其听之任之成了一种常态,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导致树梢附近畸形的枝大叶茂到了必须处理的地步。
着手处理时发现难题,每棵树附近有太多的杂草,加上附近的灌木丛似乎成了一种保护屏障,防止其它外侵与干扰。而且杂草、灌木和樟树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樟树叶又成了杂草与灌木天然的成长养料。所以先除杂草,拿着锄头不停地挥舞,整片整片的杂草随之倒下,有些杂乱的灌木也进行了清理,底下喜阴的小生物一见到阳光就赶紧四处逃窜。最后到了树下拿出特意新购置的带有收缩杆的锯齿,将樟树主干附近的枝干一一处理。为此还请了专业的园林师傅根据现场的实际情况进行拦腰折断。一番操作后留八去一,唯一存留的那棵由于位置特殊,处理不当对附近建筑后造成影响,得以保留。但也对其进行了限制——树腰之间用单据切割了几圈,原来目的是促进樟树在伤口处的自我修复,从而实现抑制其疯长的目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段时间下来看上去老实安分多了。
八百里荆棘岭的桥段,最后被猪八戒抡起上宝沁金耙还捣毁了木仙庵,成功穿荆度棘,毕竟方寸之地还是得有分寸。如今台风天的到来,樟树的偃旗息鼓实现了人畜无害。
陈春水,笔名春江水暖,宁海县作家协会会员,高级教师。热衷于运动增强体魄,文学丰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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