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的辋川山水 | 栾家濑

栾家濑

飒飒秋雨中，浅浅石溜泻。

跳波自相溅，白鹭惊复下。

濑是从沙石上流过的水，一般流得很急，并伴着水声。

石濑兮浅浅，飞龙兮翩翩。——《九歌·湘君》

石濑曾在屈原的诗中流淌过，水流之上有龙舟飞掠，那是湘夫人对湘君的思念和期盼。

王维的栾家濑澄澈、宁静，秋天的风雨声中，伴随着水流从石上迅疾流下的声音。水流湍急波浪飞溅，白鹭受到惊吓飞起，过后又落了下来。

飒是风部首的字，含义是风声。浅（jiān）是三点水的字，表示水流声。

风声雨声最是平常，然而，闲景须闲情才可得。临水静观，石濑流泻，不入尘嚣者之耳。

溅是水受到冲击后向四处飞射，“跳波自相溅”仿佛人生的腾挪、跳跃，太过用力，反而纷乱、矛盾、冲突了。

白鹭受到纷乱的惊吓，飞起之后又落下，一切归于宁静，只是虚惊一场。

是风动，还是幡动？其实只是心动。

心静下来，纷扰也就不存在了。

王维的山水，是诗人的心事，是眼前的风景，也是心里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