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萧绎

梁元帝萧绎，梁武帝萧衍的第七子，梁朝第三任皇帝，生于建康（今江苏南京市）。历任会稽太守、江州刺史、荆州刺史。大宝三年（552），击败侯景，称帝于江陵（今湖北荆州）。梁元帝是一个爱好读书与喜好文学的君主，他一生博览群书，下笔成章，著述甚丰，先后撰写、编著《孝德传》、《忠臣传》、《注汉书》、《周易讲疏》、《老子讲疏》、《内典博要》《金楼子》《古今同姓名录》、《江州记》、《职贡图》等42种著作，共七百多卷，著作等身，堪称才子皇帝。《梁书·元帝本记》称赞他：“既长好学，博综群书，下笔成章，出言为论，才辩敏速，冠绝一时。”

像南唐后主李煜和宋徽宗赵佶一样，艺术的成就难掩其政治的弱智，这既有与当时混乱的局势有关，更主要的也是他个人的性格使然。史载其“禀性猜忌，不隔疏近，御下无术，履冰弗惧，故凤阙伺晨之功，火无内照之美。”他既无容人之量，又无远见卓识。面对侯景的叛军，他坐视京城陷落。面对虎视眈眈的强大敌国，他不去积极防御，而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力，引狼入室，最终自己也成了阶下囚。所以王夫之说：“江陵陷，元帝焚古今图书十四万卷，或问之，答曰读书万卷，犹有今日，故焚之，未有不恶其不悔不仁而归咎于读书者，曰书何负于元帝哉。”临死烧书，萧绎成了古今亡国之君第一人，也是中国历史上继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最大的文化破坏事件，可以说是中华文明遭受巨大破坏的千古罪人。

[南朝·梁]萧绎《职贡图》（局部，宋摹本）

当然，“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典故也发生在萧绎身边。“徐娘”，原指梁元帝萧绎的徐妃。据《南史·元帝徐妃传》记载，徐妃虽然美丽，却一直没得到元帝的宠爱。步入中年后，她与皇帝身边的年轻臣子暨季江有染。一次，有人开玩笑地问暨季江和年长的徐妃相恋是何滋味，他答道：“徐娘虽老，犹尚多情。”后世形容中年妇人的风情不减，常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便是由此而来。

暨季江的轻薄话很快传到了梁元帝萧绎的耳朵里，左右都为之愤怒不已，奇怪的是他仍然无动于衷，梁元帝的迂腐可见一斑。等到西魏大军围困江陵，他尚且集合百官大谈老庄之道，及至敌兵攻城甚急，他登城近视敌情，还口占一诗，群臣中竟然也还有唱和的人，迂腐如此，简直让人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