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烟火中

昨晚下雪了。可是,昨晚我并不知道。晚间9.00多吃完火锅回家,只觉得路上冷燥的空气有些微润,微醺,也就没当意,只觉得舒适,施施然回家,休息。

不其然,早上起床,拉开窗帘,窗外的一派白茫茫让我有些发愣:嗯?下雪了?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愚钝迟缓的我竟然不知庭散今朝落了,揉揉眼睛,真的是疑是林花昨夜开了。

雪,已经停了,窗外的一切都被银装素裹,桌子,椅子,灯杆,大树,草坪,楼房,小区外的街道,远山,早晨的阳光照下来,是闪着银光的洁白和静谧。这雪,应该是下了一夜啊!暗自懊恼错过了昨夜观雪,虽然自己是个有雪无诗的俗了人,却也是一直向往和喜欢“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得意境的。对着小院里的高低起伏的白雪发了一会儿呆,毅然爬起来,穿衣服,拿着手机跑到外面,对着已经被薄雪勾勒得线条明朗,丘壑纵横的紫金山拍一通,对着寸多厚雪里钻出绿叶的萱草花拍一通,直到冻的发冷,才跑回屋子。

小火熬着小米粥,大火炖着大白菜,窗外有麻雀和喜鹊在雪地上觅食,一会儿在雪里优雅的走着,东啄啄,西啄啄,一会儿扑棱着翅膀飞上树梢。鸟鸣雪后,鸿泥雪爪,是一副淡雅天成的小写意。似乎又开始发呆了:一个多月的相对封闭学习,每天早上都是急匆匆7.00出发,下午不一定几点返回,虽然学习,住宿,用餐都是极佳,但是总觉得自己仍旧如7年来的每个创建的日子一样,都是在奔波中,以至于这样安静的做饭,听雪的时光每年就那么几次。真真的是有些伤感了。

吃完饭,胃里暖暖的。翻翻昨天令我震撼的长城的照片,暗自庆幸昨天下午大哥的英明决策,否则今天的大雪路滑,肯定是去不成的。夫开车走在紫荆路上,雪在路上市咯吱咯吱地响,拉下车床,特殊清冷的空气立即包裹过来。那也挡不住对雪后美景的狂热,虽然我只是真实地记录,毫无摄影技术可言,但还是乐此不疲的拍着。

老乡大哥在喝茶,大姐夫仍旧在默默的装裱画。其实,我是很羡慕他们的,他们两个都在俗世中,却又对俗世的利似乎有着超然的态度,他们总是那么笑呵呵的,默默的干着自己喜爱的画画和装裱,如同昨天的清茹姐和周大哥,直爽,利落,是我喜欢并羡慕的。呆一会,去看了一位阿姨,又想起她在远方的长子,肩扛重担却从不在老人面前言苦说累,其实,那个朴实的仍旧如少年憨厚打扮的兄弟,是承担了多少的责任与孝道啊!昨晚聊天,得知一个9亿元的项目投资成功,我的第一感觉并不是特别的欣喜,而是想:嗨,这得付出多少心血啊!虽然是他转型成功的标志,是他多年梦想的实现,但是,他也是真的累啊!所以,我只知嘱咐他:保重自己,别的并没有多说。看着阿姨站在小区里等我们,赶紧跑下车,向这位坚强的老人家致敬。

上午,难得的清闲,于是去惠哥的理发店收拾一下我如鸟巢的头发。岁月不居,头发见疏,间杂白发,淡然面对吧!晒着太阳和同学一起打理头发,一起听惠哥他们的坊间杂谈,也是受启发,受触动。事后,神清气爽走在大街上,脚下是咯吱咯吱的踩雪声,那就忍踏白雪把家归吧!

午后的阳光正好,把自己放在沙发上,一任阳光抚摸自己和沙发、书、以及茶几上的水果和茶水。小憩中,听到雪化的声音,是轻微的“吧嗒”声,是细微的“滴答”声,天籁般在我的梦中。不懂音律的我也不由得沉醉着,不愿醒来。

书本被阳光和暖气暖的温热,父亲又在找书看,却嫌字小,看来需要把放大镜带过来;母亲在和她的外甥媳妇、妹妹等好几个人语音聊天,我沉默着看我的书和手机,突然想起《北国之春》的歌词:家兄酷似老父亲,相对无言饮几盅。或许是遗传,或许是自己的各色,我是越来越不爱说话,也越来越不会说话了。特别是对老人,因为担心自己的观点和犟脾气惹他们不高兴,所以,聊的更少。在反思的同时,真的是应该改改了。

窗外的雪化的差不多了,父亲推着母亲去妹妹家了。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丝瓜架上的十几个丝瓜和菜畦里的雪,我默默祝福我的四位老人。

晚间的饭菜清淡,却是最喜欢的。小酌之后,很想去院子里捧点残雪,储藏起来,留待春天煮茶,想想,暂时还是罢了吧!等大大雪时候再说吧!这场雪,就留作烟火气息吧!

喝一杯茶,码几个字,记录7年来最惬意的一个周末。

周末,就在烟火气的听雪中过去了。

(注:长城照片为昨天观《长城   长城》摄影展拍的大师们的摄影作品;图六照片为师弟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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