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智 斗

 智  斗

王亚兵||江苏

光绪同治年间，川蜀地，乌桕树下，西行八百步。那户人家出了个姑娘，打小就特聪明。生的玲珑精怪，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都是当大和尚的爹教的。加上从小耳濡目染，也就偷了不少师。其父乃山村法师。混迹于各大法场，口才相当的好，此口才非彼口才。念了一口好佛经，押韵段子顺口就来。其母李氏有颗菩萨心肠，相夫教女，小日子过的倒也不错，相当于现在小康人家，相当于八零未的万元户。

她爹有一帮狐朋狗友，为得此女子，光耀门媚，没少添乱。姑娘长大落成，待嫁之年，门槛儿都差点让人踏破。这门槛儿可不好迈，姑娘已有意中郎，老实巴交的老王后嗣。

老王头上门提亲，屡屡遭拒，门儿都没进得去，反倒碰了一鼻子灰。姑娘她爹下了命令:"不准他来，也不让女儿嫁。"老王头老实了一辈子，也要脸。回去看看家徒四壁一层灰的灵牌，想到不在了的家眷，掩面而泣。儿子看了，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跟着一块哭。

老王对儿子讲:“儿子啊！这可怎么办呀？人家不肯答应啊！我是没脸再去了，你不知道他家人，说话有多难听。”老姜都解决不了问题，麻水没有挤了清的嫩姜，自然是更解决不了了。

一日，姑娘在河畔发呆，碰巧遇到了他，与他窃窃私语一番。

第二天，小伙子提着家里的两只草鸡，走过很少有人走的桥。来到了姑娘家，碰巧的是大和尚在家。小伙子站在门口也不敢进去，大和尚狠狠地盯着他，姑娘刚好从堂屋经过，给小伙子使了个眼色，这怂包并一脚踏进了门，东西还没放下来，就被大和尚给甩了出来。

“滚滚滚，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就你也配娶我女儿。”小伙子也没有说什么，笑了笑走了。

时隔三日小伙子又来了，还是昨天的东西，加了几斤牛肉。

“你又来干什么？下次别来啦，赶紧走，赶紧走，我还得出去有事儿。”赶瘟神一样，把小伙子又给撵走了。李氏问姑娘:“你万叔给你介绍的小伙子，要钱有钱，要长相有长相，你为何不嫁？”姑娘回答:"万叔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人，能让他介绍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要嫁你嫁我不嫁。”一向乖巧的闺女儿，说出这一番话来，李氏也就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半个月后，小伙子提了两只大鹅，有一只还是跟邻居家串(借)的，下了狠心，带来了十来斤猪肉，还有一条三尺长的大鱼。这些家伙事儿拿过来可不容易，为了心上人儿，值了。

大和尚在堂屋喝稀饭，挑了一筷子猩红的辣椒酱，和和搅搅，转着碗沿儿，稀里咕噜的响。斜眼看了一眼小伙子，不作声了。

小伙子，进去什么话也没说，就拿着笤帚破袈裟满屋子满院子转，转完了，东西留下了。人也就走了，李氏留他吃饭都没留住，因为大和尚给李氏使了眼色，李氏也就不再作声了。

隔了没多久，小伙子拉着牛车，带走了心上人。他们开了一家豆腐作坊，人缘好，分量足，虽是小买卖，但也一直做的不错。

清朝光绪七年，老和尚走了，口中念念有词，没人知道他念的什么?只听得清，隐隐约约几个字:"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夕阳下，老头子给心上的姑娘，折了一朵白海棠花，插在了姑娘的发髻上。他们家的姑娘非常秀气，八岁就会吟诗作赋了，长的比她妈妈还漂亮。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王亚兵，笔名五折，江苏大丰人，自由职业者，

爱好看书、听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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