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永远的回忆——仙人桥
永远的回忆——仙人桥
李新天||济南
姥姥的家,在棋山脚下一个美丽的小山村里。村子里的人几乎都姓齐,都说村子里的人家是一个祖宗的血脉。另外有几户姓马的,一户姓陈的,还有一户吕姓人家不知何时迁来的,都是外姓人家,大多是逃难到了这里,被好心的村民收留生活在此了。村里有一座天然生成的桥,也是村民眼里的仙桥。因桥诸多的神奇与传说,村子就叫做仙人桥了。
仙人桥村民风淳朴,世代以忠厚善良为美德。仙人桥村的姑娘们个个美如仙女,并且贤惠、手巧,小伙子也个个勤劳、清秀。据老辈人讲,这是因为沾染了仙人桥上仙人的气息才会如此。
仙人桥是一座天然的石头生成的桥,架在一个大山涧上,连通着北岭、南沟与围子老村。深涧两边住着无数的齐姓人家,他们就靠这座天生的石桥互通有无。站在深涧的东侧,就可以看见深涧西侧人家的饭锅里熬的什么粥;但如果没有这座桥,恐怕要绕上三里地的路程去喝粥了。
仙人桥面距离涧底,少说也有百多米。可人、畜从上面掉下去从来没有伤筋动骨,甚至没有破皮红伤;这就不由得使人相信,仙人桥下真的住了仙人在看护村民。
夏日的午后,太阳几乎能把人烤化了。一帮毛头孩子就去到涧底,在仙人桥的桥跟下玩耍乘凉。涧底,溪水悠悠,浮萍点点,小鱼儿流星般的嬉戏于洁白的石子间。涧边茂密的草丛间,野草莓张着酒红色的笑脸,探头迎着孩子们的来访。溪流旁各色无名的小花,艳艳的竞相吐露着芬芳,如娇羞的村姑打扮的简单而妩媚。孩子贪玩迟迟不肯回家吃饭,母亲便站在涧顶,用不大的声音喊着孩子们的乳名,那声音因山涧的回响竟然也悠长而温情。小孩子们听得大人喊,忙把刚捉在瓶瓶罐罐里的小鱼儿放在溪水里;赶紧把已经扣在高粱秸笼子里的蟋蟀,一股脑儿倒在草丛里。被放回的鱼儿,已经在溪水里打了几个滚了;自由了的虫儿,已经在小树下唱了几回曲了;孩子们回家的笑声,却还没有落下。仙人桥就是当年孩子们的百草园。
仙人桥桥敦依次往上,左右两侧各有圆圆的三个大孔。这三个大孔,从上往下一个比一个小,在桥基底下还有较小的一个圆孔。这些圆孔里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长满了各种鲜艳的野果子。野梨子黄澄澄的挂在枝头;野栗子刺微微的咧着嘴巴,看着过往的行人。却也奇怪,没有哪个淘气孩子攀爬了去采摘。夏天过了,冬雪落了,那些野果还俏生生的挂在桥畔。也许那是仙人桥独有的风景,仙人桥的子孙舍不得去破坏吧!七月间,常常是阴雨连绵。那仙人桥,便做了最自然最准确的天气预报。如果桥上的左侧三个孔里烟雾缭绕,村民便隔天去浇菜园;因为村民晓得,雨不会落得很大。若是左右两侧的桥孔都被烟雾笼罩,村民就赶紧的收拾房顶,也不再晾晒东西,这雨呀要下的很大,并且要持续几天。如果是桥底下的那个孔里冒青烟,怕是冰雹、龙卷风三四个小时就要来了。有个外乡来卖姜的人,不相信仙人桥的天气预警,不听村民的劝告。他推着他的独轮车子还没有走出二十里地,就被冰雹砸的满脑袋疙瘩,一车姜也成了姜泥。
早年间,西医不是很普遍,乡下人穷也买不起中药。偶有孩子、老人伤风感冒,也不去请先生,就去涧底,在仙人桥敦上取些土,在溪边采些车前草、苦菜根的用仙人桥下泉里的水,熬了灌到病人口里,三五个时辰病也消了。仙人桥的水神奇,仙人桥的人也健康,百岁老人竟健壮的自己挑水浇菜园。
眼看三十年就要过去了,仙人桥村也改变了容颜。村子里已经没有了那古老的榨油坊,也没有了做粉皮的作坊。仙人桥底也不再有常年流淌的清清溪水,只在雨后有细弱的溪流蜿蜒的流淌几日。那些野草莓,小虫子的好家园也逐步的消亡了。沿着村子里公路的两旁,盖起了一座座小楼;或是做了药铺,或是做了百货店,或是做了各色山野特色的饭店酒馆。村子里的辈分最高的傻子两兄弟,竟然也还活着,他们不再偷村民的玉米、花生,只是每日里拢了手,站在村里给他们新盖的瓦房门前,咧着嘴巴笑着看往来的车辆。傻傻的九子大哥已经是九十岁高龄了,可他依然称呼着儿孙辈的孩子们为哥哥、姐姐。年轻的村书记给他两个傻瓜祖宗爷爷纠正了多少回,可两位白发的老人家至今也没有改过来。
姥姥离世已经有快五年的时间了,可姥姥的音容笑貌依然在我眼里,姥姥讲给我的故事就象昨天刚发生过一样。每当儿子撒娇要我讲故事给他听,我就一遍一遍的给他讲仙人桥村的故事,讲现在已经消失的小溪里的各色鱼虾,软软的豆儿螃蟹、草叶间会唱小曲的蟋蟀……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李新天,笔名:笑傲云天,济南人,教育行业。劣质的皮囊保存了还算有趣的灵魂,咖啡、云游、工作与忙里偷闲,偶尔会催生一些触动心灵的情绪,于是信手乱写。随手写随意写随心看,只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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