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链》:当你试图掌控自己的感情时,你已经输了
林欣彤是一个很棒的歌手,林欣彤也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位歌手。
同样的,林欣彤……也可以说是一位星途比较坎坷的歌手。
如果只看她的天赋,熟悉港乐的人可能会说——这是年轻一辈中嗓音条件最好,基本功最扎实的女歌手,邓紫棋之后第二个“巨肺首选”。
可就是这么个人,不知不觉也已经迈入了30岁的门槛,而且经历了屡换公司和声带出现起伏等诸多问题。
就算如此,谭咏麟和黄伟文依旧认为“她是不可多得的女歌手。”
怎么个不可多得法?从《食物链》这首歌中,我们大概可以窥见一点端倪。
《食物链》是Mag个人第四张专辑中第一首派台曲目,一经播出即收获如潮好评,比起歌曲本身收获的赞誉,这首歌表达的故事更显得耐人寻味。
熟悉林欣彤的人,都对她的首本名曲《树藤》印象深刻。
有意思的是,《树藤》实际上讲述了一个女人因为深爱对方,进而把对方看做中心,天天围着他转,“妄想”能抓紧对方。
《食物链》呢?
如果说《树藤》的故事实际上是“女之耽兮,不可脱也”,那么《食物链》就是标准的“明白了好的感情不靠掌控而来”。
换句话说——《食物链》诠释的,实际上是男女关系中相对犀利的问题。
在当下的香港乐坛,谁最擅长用犀利的词锋讲道理呢?黄伟文。
实际上,《食物链》恰恰是黄伟文给林欣彤写的第一首歌,对此Mag本人也表示“我从来没想过Wyman的词会真的和我的想法有这么高的契合度”。
没错,对林欣彤本人来说,这当然是一种惊喜。
《食物链》的故事内核,其实是一个女人试图掌控自己的感情,却最终顿悟的故事——“没了我的偏爱,你什么都算不上”。
歌曲开头,黄伟文就用了两句极为锐利的词来刻画男方在感情中的强势:
你 如常前来榨取
谁能阻挠 说声不许
和《上心》这种典型慢板情歌的超长前奏相比,《食物链》的编曲用了相对短促的小节音律来入歌,这大约是对女主角在故事过程中完成领悟的一点小暗示。
在我们的感情中,你始终占据主导地位——始终处于弱势角度的我似乎从未真正意识到这一点,以至于依旧沉沦魔爪之中,痴迷到被掌控却不自知。
如果听懂了这个关键节点,大概就能理解歌名《食物链》本身所传达的内容。
食物链的形成,本来就有相对明显的强弱之分。自然界中如此,感情和彼此相处的过程同样如此。
或许正因为慢慢看透了这个道理,女主才借作词人之口发出了下面这样的呐喊:
你觉得你比世界重要
你觉得我比蚂蚁渺小
和你的故事完了
最尾会是谁在笑
在这段感情中,女主角始终是被看轻,此时却开始相信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哪怕我和你的这段关系结束,没到真正尘埃落定的那天,也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
这样的个人感受,已经不仅仅基于对感情本身的领悟,更像是看清了这场博弈的根本原则。
每个人都有过自己的感情经历,也因为对感情的不同体会,我们才能从一定意义上相信一个结论:
在一段成熟的关系中,只有双方势均力敌的感情,才是最可能长久的。
明确了这件事,我们再来寻找这首歌迎来爆发的旋律节点,乃至整首歌的点题句,就要容易得多了。
若我这砥柱 塌下了
谁来让你 自觉高超
“自觉高超”的点拨式诠释,又一次重复了男主角在这段感情中的自信。
然而,到了这个节点,故事却发生了微妙的转折——
黄伟文用“中流砥柱崩塌”这个小概念,最大限度的表现了女主角的心声,也和“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的歌曲主题形成了契合。
听到这里,林欣彤的声线突然来了一次飞跃,细腻的高音让这两句词有了极强的穿透力。
另一方面,如果《食物链》只是能写明感情中关于掌控的想法和领悟,其实本身的格局还谈不上有多么明确的启示感。
要是能把核心思想提升到“过分在意掌控的男女,最后必然在感情中两败俱伤”,或许留给歌迷们的体会是更深刻的。
很明显,向来在词作上极具功力的黄伟文,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才觉醒这段缠绕
我痛你亦无力笑
实际情况是,“这段缠绕”暗合了前文提及《树藤》这首歌时,女主角在故事中的表现和效果——
由此,要说《树藤》和《食物链》是足以完成联动效应的两首歌,很可能是毫无问题的。
Wyman最后这句“我痛你亦无力笑”也彻底为结局画上了句点。
说到底,感情这件小事,靠的是包容、体贴、冷静和耐心的经营。
当你试图掌控自己在感情中的位置时,你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