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读 秋

读   秋

渔歌||湖北

窗外，缠绵的秋雨依旧下着，从月头持续到月中。淅淅沥沥的声响穿过半掩的纱窗，涌进我的心海。独坐窗前，聆听秋雨与风的私语，倾听秋雨在低声的呜咽。秋雨，你可知道?你的忧伤，搅碎了我的心绪，那一刻的记忆，在这一刻被你敲醒，心便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我们在细碎的悲秋心绪里，品尝着淡淡的秋意；也在季节的轮回里，让一些缠绵的故事和辛酸的回忆变得凄美。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安静地望着窗外，雨渐渐的小了，停了，对面楼房的灯一盏接着一盏地熄灭，夜终于沉寂下来！我是不是该享受一下秋的美意了，内心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

沏一杯清茶，倚窗读秋。秋意渐渐蔓延进了窗子，有些腼腆，也有些缠绵，秋风裹挟了一丝清凉，跌进了我的茶杯，也侵入了我的身体，秋凉了！而秋雨，绵绵的阴暗，似乎也还洗刷出了几分光亮的色彩。

依窗，倾听，秋是幽静的；而秋声入心，却寂寞了一泓心水。

举杯，欲与秋语，秋风已经懂了我的意思，悠然而潇洒的，将一枚金黄的叶子送入我的房间，落在地上。我伸手拈起，也感觉到了秋的萧索与寂寥。

弯腰的瞬间，尚未感觉什么，可是拈起，对着灯光一晃，那清晰的叶脉，枯黄中透着无奈，丝丝网状纠缠，条条痕迹惆怅，不免深深触动了我敏感的心，感慨中感到心之微痛。

这就是秋，“一叶而知秋”的悲凉，枯萎的黄、淡淡的凋零、搁浅的生命，告诉我们，谁都不能留住这美丽的时光。

岁月无声，秋声虚静，浅浅的，在心里感觉。秋愁、秋殇、秋吟、秋唱，总是让人心情起伏，随着变迁的岁月感觉出一丝丝的寒意。

秋风瑟瑟，秋韵澄澈，深深地在脑海里回忆一些过往。读秋风、读秋色、读秋雨，而知秋叶飘零的萧杀、秋雨潇潇的凄凉、秋色斑斓的深邃，从而懂得让自己在成熟的喜悦里，做到如何不悲伤。

秋来了，深远与静谧中，悲与喜我们无法选择；秋来了，沉静与深思中，一份无言也笼罩着清愁；秋来了，昨日的闷热，今日的清凉，蹉跎与沧桑之间，瘦了一个人的流年，却改变不了自然的规律。

我知道，秋的华美里裹着颓败；我知道，秋的厚重里饱含着烦愁；我也知道，秋的凝重里有无数飘零的狼藉。这就是最真的自然兴衰和轮回，是我们必须经历的过程和结局。

而今，人到中年，再去读秋，也许会感到有着不一样的神韵和含义。

中年读秋，也许是最伤感的。但是，伤感里的惆怅、婉约、清愁和寂寞，也总是让我们在回忆的小径上走得很远、很远。

中年读秋，也许是最有诗意的，但是，黄叶地与寒烟翠，也总是让人迷茫。一句风轻云淡，又隐含着多少欲说还休？

中年读秋，实际心情是最复杂的，在记忆里独享寂寞、孤独，将往事交给秋风，也要在秋的安静和高远中，抛弃烦忧，感受成熟和豁达。

读秋，深沉与萧杀，自然就是这样深奥；感秋，微凉与肃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伤秋，成熟与感慨，我们也是这样的纠结。当然，我们不能改变什么，悲凉与感叹，沧桑与萧瑟，我们总是要接受，顺其自然，而秋天也总是要到来的。

在这样的秋日，捧一盏清茶，对窗凝视，不抱怨结局，涤荡掉积郁，守住一份世俗悲欢里的宁静和安详，而保持沉静里的悲鸣；一缕秋风过窗，静观秋色，面对枯枝败叶，努力让自然教会我们坦然和淡然接受一切悲凉。

如果中年之时，我们读懂了秋意，悲秋的情愫也就会离我们越来越远；如果中年之时读懂了秋的静默与淡定，也就懂得享受秋天带来的清爽和美丽。于是，博大的心胸，也将收纳和包容一切自然的萧瑟、衰老以及沧桑岁月的一点负累。

夜深了，转身躺在床上，内心涌动着无可言表的心碎声，但愿这些伤痛会随着秋风而去！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渔歌本名余斌，1966年出生，湖北省荆门市沙洋县人，爱好文学，曾有散文和诗歌十几篇刊发于荆门日报，荆门晚报和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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