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陈春维：【“秋”思】（散文） / 四六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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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梦在三秦

“秋”思

文/陈春维

诗人笔下的秋天是丰收的喜悦、是硕果累累、是千姿百态、是繁华抚摸着大地。而我，唯独能想起那几句诗：“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颓废、惆怅、孤寂……涌上心头，心中不免泛起淡淡的忧伤。

现在的时间真是不抗过，才感觉穿短袖没几天、甚至新买的漂亮裙子还没上过身，暑假似乎才刚刚拉开帷幕，我还没来得及计划去海边看潮汐潮落、去广阔的大草原骑着我的心爱的白马、去我向往已久的可可托海、去那杏花满山的那拉提、去郊外的小木屋住上几天……秋天已然悄悄的来了。

四季更替，昼夜相惜。时间从指缝间溜走，在悠长而又拥挤的人流和车流中消磨，在每个散发着亮光和温热的手机里闪闪划过。

春夏秋冬，我最喜欢春天。不仅是因为春天万物复苏、五彩缤纷、繁花似锦……而是春天给人一种希望、一种积极乐观的、向上的一种情愫一样。母亲给我们姊妹三个取名中都带有春天的“春”字，因为我们都是在春天出生的。她更想表达的是希望我们能像这季节一样，充满生机与活力吧！

夏天总是骄阳似火、汗流浃背、蝇虫漫天飞舞……但小时候的夏天顶着烈日去果园里捉知了、在涓涓细流的小渠里和同伴戏水、泡脚丫子、在离家不远的荷塘边看那娇艳的荷花、像扇子一样的荷叶也能在风中翩翩起舞、在望不到边的麦地里拾遗漏的麦穗、听着那古老而深远的“卖冰棍”的叫卖声，手里攥着被汗水寖湿了的一毛钱，背着父母姊妹偷着买一了一根透亮的冰棍，在某个以为大人们不会发现的角落里，吮吸着，连同口水同时咽下，甜在了心里。那香甜、那解渴、那酷爽，再也没有了！现在的哈根达斯也吃不出那种满足感了。

秋天凄美、孤寂、悲凉。秋天的我，也更易动情，更加怀念过去，思念亲人，想念母亲！

人们赞赏秋天，因为它是收获的季节、丰收的季节，是慷慨的、无私的，是馈赠也是奉献。可每到这季节，我总能想到杜甫的那句诗：“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我虽没住在古人的茅草屋，可在此刻也感知些许凄凉、阵阵寒意直面袭来。是我太过矫情了吗？

儿时，到了秋天，母亲便带着我们去地里挖红薯、摘一些嫩嫩的红薯叶子、割几束青绿色的毛豆、再顺手在田间折几颗玉米。

母亲干活很麻利，也很能干，做事情思路清晰，有条不紊。总是能用简单的材料做出不一样的各种面食、零食。不一会儿，你就能闻到红薯的甘甜、麦饭的醇香、毛豆的脆爽、玉米的粘甜侵入你所有的嗅觉！整个厨房了都布满了蒸气，我特别喜欢闻这种夹杂着各种飘香的家的味道！

我虽生在了面食之都的大陕西，但我从小就不怎么爱吃面。连大海都没见过的我，竟然那么喜欢吃海鲜。小时候的农村吃的最多的也只能是各种面食，我吃面太挑剔，汤面，我就要吃旗花面，而且里面得有豆芽，菜多于面。凉面我要吃韭叶面，而且必须要凉透了才吃，放上辣椒面，泼上滚烫的菜籽油，滋滋作响、香味弥漫，这也许就是油泼面的精髓吧！现在想想，我以前怎么那么事儿多的。

母亲也从来不怕麻烦，有时候一顿饭要做三样儿。记得上初中那会儿，也是这个季节。姐上高中，一周回家一次。我和哥放学回家，放下自行车就急忙往厨房奔去。一碗热气腾腾的油泼面，哥能吃两大碗，就着蒜瓣，坐在院子中间，狼吞虎咽的吃相，母亲脸上流露出喜悦与满足。我吃上了带汤的旗花面。父亲总是一如既往的每天一大碗细的汤面条。等母亲自己再盛饭时，面早已被汤泡的没有了劲道。但母亲也总能吃的津津有味，我总感觉母亲碗里的饭比我的香。

秋天的田间野地，到处也是一片焦黄色。即将枯萎的蒿草，夏天还有一人多高，这时候也萎缩成小矮人一般，失去了生机。任由秋风肆意地摆动、胡乱地飘摇！其它低矮的小草也比夏天逊色了，被经过的路人随意的践踏，似乎也无奈地忍气吞声，因为它辉煌的时刻已经过去了。它即将面临的是被大雪覆盖的冬季，在心理默默的呐喊，春天何时再来？

往日绿意盎然的田地里，这时候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撮蒜苗，干的也只剩了一点根部，毛多肉少。再不济就是有几颗发黄了的白菜，孤零零的独长在裂开了口子的黄土地上。所以这季节农民的饭菜里也少有绿菜。

秋天的庄稼地里，苹果树上的叶子也一片片的掉落下来，有的留在根的上面，有的随风飘荡，最后落在了很远的远方……我总是能由此联想到母亲与孩子的关系，亲人分离的场景，还有生命的轮回，颇有黛玉葬花之伤感。

窗外，下起淅沥沥的小雨，秋雨霏霏，秋意萧瑟。不由得让我想起母亲，想起那年的初秋，那时我脚骨折在家休养，那段时间竟也成了我与母亲独处最多的难忘时光，由于我的脚还未完全康复，但急于下地走路，右脚肿的只能每天穿着棉拖鞋，再冷些，脚也总是冰凉。母亲就买了细细的毛线，给我织了一双特别合脚的毛袜子，黑色和灰色相间，现在穿着也依然流行。穿了几次之后，后来母亲不在了，那双毛袜子我就当宝贝一样放在盒子里保存起来，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母亲的爱也一直跟着我、温暖着我！

连绵的秋雨仿佛下进了我心里一样，散落的雨滴，透过我头顶的雨伞，飘洒在我的脸颊。我仿佛看见母亲在田间地头除草、在厨房为我们做可口的饭菜、拿着针线为我们纳鞋底、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等她的孩子们归来……

秋天，月露冷，繁花渐老。树叶落，北雁南飞。念故人，眼茫茫。

秋已至，冬雪即来。喜欢冬天的纯洁、迷恋冬天的独特、因为它孕育着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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