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虚就吃六味地黄丸?说不定越吃越麻烦,没辨证千万别乱吃!

中医的方,最出名的该是两个,在业内,是桂枝汤;在民间,就是六味地黄丸了。

清·钱泳《履园丛话》中有一则对联的故事,一人出上联:“五品天青褂”,有人即对出“六味地黄丸”!天衣无缝的下联,可见这药家喻户晓。

家喻户晓的是什么呢?是它补肾的“神”名头。

 腰痛 ≠ 肾虚 

现在很多人看到某人腰痛,往往会下意识的来一句:“你肾亏”!

这说明什么?

说明肾亏(虚)这词深入人心!

但这说法对不对?真的不太对!

因为腰痛不等于肾虚!

但如果表达为——腰酸软,肾虚就八九不离十了。

哪种腰痛不一定是肾虚?

比如说急性腰扭伤,还有遇阴雨天而痛的寒湿腰痛(这种腰痛不排除可能有肾虚底子,但也不见得就一定有肾虚)。

如果真的有肾虚呢?又该如何补?

 肾虚 ≠ 该吃六味地黄丸 

凡中国人,不管他(她)对中医是否理解或喜欢,不知道六味地黄丸是补肾药的极少,皆因肾亏的观念给国人的印象太深刻了,老也怕亏,少也肾亏,壮也怕亏。

十几亿中国人中,从心理上觉得自己需要补肾药的,估计得有十亿。

谁说中医难懂?不就是一个文化语境问题吗?肾亏这词说多了,全民也就理解了。

其实,在中医真正的操作里,如果笼统只讲“补肾”,也太粗糙了!

中医的补肾一定是落到实处的:你要补肾的什么?是补肾阴,还是补肾阳?是补肾气,还是补肾精?

而六味地黄丸补的是什么?它能轻补肾精,更以补肾阴著称。

但现在对肾虚(亏)最关注,也最紧张的一群人,多半是性功能减退者,这部分人,如果是属于肾虚范畴,虽不能说完全没有肾阴虚,但可以肯定的是,以肾阳虚更多见。

撇开性功能减退这个狭义的肾亏,放在广义的角度看,现代人由于生活方式的改变,肾虚也不以肾阴虚为常见了。

所以,如果不分清是阴、阳、精、气中的哪种虚,仅仅把六味地黄丸当作简单的补肾药来吃,不妨告诉你,你有七八成是吃错药了。

尤其是性功能减退的那一群,吃错的可能性会高达九成,因为阴阳是对立制约的,你肾阳虚却吃了补肾阴的药物,连阴阳都补反了,自己想想结果吧?

什么才是六味地黄丸的适应证?

我们不妨考证一下它的前世今生。

 六味地黄丸的前世今生 

六味地黄丸本为补精之方,然后才华丽丽地转身为补阴祖方的。

本方是由张仲景的金匮肾气丸减去附子、桂枝,生地改为熟地而来,出自宋代儿科专著《小儿药证直诀》,是针对小儿生长发育不良的肾精虚之候。

若顺此思路,则小儿立迟、行迟、发迟、齿迟、语迟的“五迟”证,治法亦可沿用此方。

那么六味地黄丸又是如何变成滋阴方的呢?

金元时期,热病流行,在寒凉派的刘完素、养阴派的朱丹溪之后,清热养阴之风日盛,为这药的转型埋下了伏笔。

到明代,当时的中医非常推崇“肾”的作用,名医薛己最善补肾,他主张肾阴虚用六味地黄丸,肾阳虚用八味地黄丸,其实践对后世医家有较大的影响。

至李中梓《医宗必读》一提出“肾为先天之本”后,补肾更成时尚。

再者临床上阴虚可见于五脏六腑,精虚仅独见于肾,因此,补阴的需求就远大于补精。于是六味地黄丸为适应市场之需,摇身一变而成了滋阴方。

而且转型成功得出乎意料,一不小心就成了滋补肾阴的祖方, “无心插柳柳成荫”,可谓歪打正着。

则六味地黄丸的履历为:从宋至明这一段时间,主要作补精之用;明始及后,主打补阴市场,其补精之效渐被遗忘。

其实,六味地黄丸的药性与药力均较平和,不论补阴或补精,都谈不上有多强大疗效。

因此,在补阴方面才有了知柏地黄丸、杞菊地黄丸、麦味地黄丸、七味都气丸等加味。

加不同的药物,固然有因应不同主治所需的心思在,亦未尝没有增强其补阴功效之意。

或有疑问,既然说它的滋阴力不强,又如何能成为滋补肾阴的祖方?须知祖方者,不在其强,而在其简,因于简,就存有了可法、可加、可变的余地。

就如《易经》中的八卦是由三个爻组成的,六十四卦则是六个爻。即六十四卦是由三爻的八卦与八卦按排列组合叠加而成。

三爻的八卦因其简单,就成了六爻的六十四卦之祖,所以称为“经卦”。

大家一定要记住,不管补那个脏腑,都要先分清了是阴、阳、气、血、精中的什么虚才好着手进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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