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初中生聊作文（之一）

编辑 / 陈明

朋友的一位旧同事得知我曾经教过几年初中，后来又靠码字为生，就三番五次请朋友当说客，要我务必抽个时间，为她读初二的女儿辅导一下作文。听朋友说过几回，她的这位旧同事的女儿其他各科成绩都不错，就是语文拖了后腿。语文之所以拖后腿，是因为作文老写不好。朋友让我有空就给人家女儿辅导一下，也好让她对同事有个交代。

我哪里是没有时间，实际上压根儿就没有信心接受人家的请托。作文本无定法，你如何去教人家？尤其要让你去教的还是个正读初二的学生。我是教过几年初中，可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何况当年我教学生作文的那些道道，对今天的初中生或许一点都不适用。不久之后的一个周末，朋友又旧事重提，我一看这事是推也推不掉、拖也拖不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我就在家里见到了朋友旧同事的女儿。小女孩特别可爱，很懂事的样子，给我的感觉是“孺子可教”。我一开始没有和她聊写作文的话题，而是让她给我讲一些自己曾经耳闻目睹的故事，譬如爷爷奶奶的故事，老师的故事，同学间相处的故事。讲完了故事之后，我再和她就目前初中生的某些学习问题进行辩论。辩论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又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杯，与她研究起茶杯到底有哪些用途。

这孩子一开始还有点拘谨，大约是见我这个大人没有一点架子， 又那么和蔼，拘束感渐渐消除，便越聊越轻松。聊到后来，我们俨然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忘年朋友。通过聊天我发现，这孩子不仅聪明伶俐，口才相当不错，而且就见识而言，也不是我在她这个年龄的时候所能比的。这样的初中生竟写不好作文，令人不可思议。

见火候已到，我适时将话题转移到写作文上面。一提写作文， 这孩子竟一下子神情落寞起来，话也越来越少，和刚才聊天时判若两人。我试探着问：“你很怕写作文吗？”得到的回答是一个“哎” 字。我再问：“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怕写作文呢？”“老是觉得没有东西写，所以对作文越来越没兴趣。”她这样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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