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药葫芦

葫芦是一种吉祥的象征，谐音“福禄”。在我国古人的生活中，葫芦有着重要的作用。常见的有两个品种：两头圆圆、中间有亚腰的药葫芦，可以用来装酒、盛药丹，这种情景经常在武侠剧、古装剧里面看到；还有一种是菜葫芦，俗称“瓢葫芦”，成熟好的“菜葫芦”一劈两半可以当做水瓢（“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说的就是这种器具），用来舀面，也可以舀玉米、小麦等粮食喂鸡、鸭、鹅。我小的时候，大约是三年级吧，家里的一个水瓢因使用年限较长，被泡坏了。奶奶给了我一个晒好的大葫芦，让我用钢锯拉开制作水瓢。我拿出粉笔仔细地画好了对称线，但是因为经验不足，最终还是拉偏了，一半大，一半小。小的被我一生气扔屋后柴堆里了，大的留下来舀水。后来聊起此事，父亲说那个水瓢好像用了三年之久。

在民间传承的故事中，药葫芦成为一种“灵物”，经常在家中有老人的房间和家庭轿车里看到，道观及佛庙也多以葫芦宝顶作为镇寺庙之灵宝。药葫芦有大有小，大的让人惊讶，小的令人叹奇。有朋友去淄川蒲松龄故居游玩，带回来了几个小药葫芦，比核桃略大，可挂在背包或钥匙串上。在手里摸索、把玩的时间越长，颜色越发诱人。

记得小时候，大约就是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几个调皮的男孩子中午不睡觉，约好了去村西头玩（我们村子很大，东西有2里地长，人口约1500人）。无意中，在大水湾南边发现了一个老宅子。老宅子之所以吸引我们，一是门前有颗芙蓉树，开满了淡红色的绒花，很是显眼。二来芙蓉树底下就是一架丝瓜，穿插着种了几棵药葫芦。大大小小的药葫芦，星罗棋布，我们开始只是使劲的瞅，不敢去摘，生怕主人看见了去找家长。那时的家教很简单，男孩子不是被妈妈拧耳朵，就是被爸爸打屁股，滋味可不好受。于是，他们派我去侦察一下“敌情”。老宅子独门独院，大门朝东，木头栅栏，从栅栏缝隙里往里看，真是天助我也——院子里居然没有狗，也听不到人说话。我跑回来打了个手势，大家就朝着自己看好的葫芦下了手。大家很“讲纪律”，每人只摘了一个，就撒开脚丫子跑回家了。后来知道，宅子的主人是两个60多岁的老头，亲兄弟两个，论辈份和我爷爷是一辈儿，因为家里穷一直未娶亲。葫芦种来是往中药店送的。

那时还不懂葫芦摘下来要经过刮皮、自然凉干这些工序，又怕人家知道是我们偷摘了，找了校长和老师去，就把葫芦放在家里不起眼的房间角落里。这件事慢慢的也就淡忘了。寒假时，在一个傍晚捉迷藏的时候，不知是谁旧事重提，五六个人就回家去找自己的葫芦，拿到胡同口比葫芦。兴兴来了，丁丁来了，强子哥来了，猛猛也来了。5个葫芦放在一起比大小，结果数我的最大，丁丁的最小。我模仿着《西游记》里的台词说：“你那是葫芦孙子，我这是葫芦爷爷。”强子哥也得意地笑着对猛猛说：“你那个是雌的，我这个是雄的。我的比你的大，你的得听我的！”追逐打闹着，胡同口响起一片嬉闹声。

“悬壶济世”这个词语，相信大家并不陌生。其中的“壶”，指的就是葫芦。这也是为什么一些中药店门前要挂一个药葫芦的原因。经常听人们说“真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这句话也印证了这一点，葫芦与药有着很大的渊源。传说中的“八仙”之一铁拐李，就常背着一个装有“灵丹妙药”的大葫芦，周游江湖，治病救人。过江过河的时候，葫芦就变成一尾小船，渡他过去。

谈起《葫芦娃》，那可是我们儿时的最爱。无论小人书连环画，还是动画片电视剧，都能让我们废寝忘食、神魂颠倒。有时，赶着看电视，先把作业放一放，第二天老师要检查作业了，才忽地想起来还没做完呢。《葫芦娃》里的红娃、橙娃、黄娃、绿娃、青娃、蓝娃、紫娃各有神通，但在诡计多端的蛇精面前却屡屡碰壁。后来，他们在老爷爷的帮助下，联合起来，发挥各自法术，打败了蛇精。其时，幼小的我们只知道看热闹，关心下一集的剧情，却根本不懂其中的道理。只有“好人”与“坏人”的模糊界定，“团结、团队、智慧”这些词语都是后来才接触到的新知识。

葫芦既是一种自然瓜果，又是一种文化瓜果，乡亲们赋予了它太多的吉祥寓意和文化内涵，形成了富有特色的葫芦文化。山东聊城已成功举办了九届葫芦文化节。葫芦器物、文玩葫芦、艺术葫芦等各式各样的葫芦，吸引了众多市民前来选购、欣赏、游玩。

世间美好的东西，总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和关爱，不是吗？小小的葫芦，串起了多少人儿时的记忆，又惊艳了多少人的美梦！

作者：王冬良，山东滨城人，喜欢读书与写作，供职于西王糖业有限公司，企业内刊优秀通讯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