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贵阳之中集（三）】/ 钱远兴 / 四六文摘

梅贵阳之中集（三）

钱远兴

话说贵阳东家刁老财主，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月英大房所生与小女儿月兰相差十来岁。已嫁他人，先且不议。在些伏下一笔。各位看官牢记。其实这刁财主和三越公家几代人早有交集。只是世态炎凉。人情淡薄。三越公在世时，生意上总是帮扶他。以至发了一点小财。梅公夫妻辞世后。不但不思报恩，还从那赵成手里低价购得了梅家大量的古玩字画等物件。为了掩人耳目，假意收留贵阳。其实是收了个不要钱的小羊倌罢了。，再说这贵阳，由于父母双亡，家道中落。五岁时被族人送入刁财主家当了个小羊倌。但贵阳天性聪明。甚至有过目不忘之功能。在贵阳六七岁的时候，附近村里的有钱人家，合伙在贵阳常放羊的山口那。盖了所私塾。请了一位先生，教他们子弟读书识字。先生姓周，叫周彦。早年拜在名师王长庚手下习文。出道后在乡间四方授课，所有乡人都尊称他为周老夫子，真名也没人叫了。这周老夫子也是一位奇才。天文地理，文章乐曲，诸家百子。无所不能。特别一支竹笛，吹起来特别动听。小贵阳每天将羊放进山里以后。便来私塾窗外。偷听老夫子讲各种课程。老夫子在里面讲什么小贵阳就会什么。也没纸笔，便用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其实这一切早被周老夫子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破罢了。这一天周夫子刚好放课，那群有钱人的孩子。一眼看见衣衫褴褛的贵阳。刚好趴在地上用树枝在沙土上写字呢。一位穿着光艳的孙姓小孩上前。一脚踢倒贵阳骂道：“哪来的野种，来我们这里偷课。哼！你还想学到什么东西。我们都不会，你这穷小子，还能学到什么吗？” 小贵阳也不敢还言，更不敢还手。只能默默地泪流满面。这一切都被周夫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加上平常见贵阳总在偷学。顿生爱怜之意。便喝退那帮仗势欺人的学童。将贵阳叫到自己的房间对他说，“你今晚将羊送入圈后，来我这里，我有话要对你说。”聪明的贵阳早猜出一二，高兴地点头答应。当天晚上，贵阳将羊关到羊圈后。自去厨房找了一点剩下的凉饭剩菜。简单的填了一下肚子。便偷偷地溜了出来。来到学馆，老夫子早在那里等着。老夫子详细地问了贵阳。贵阳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身世及家境告诉了老夫子。老夫子听后当即就流下了同情的泪水。对贵阳说：“我一生单身，膝下无儿无女，意欲收你为我义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贵阳何等聪明之人？听到这话马上双膝跪地。叫道：“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夫子马上扶起贵阳说：“我虽收你为子，但我一穷教书先生也无能力养你。更何况刁财主也不会放手你。我也只能将我平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不过你也只能偷偷的在晚上来学。” 贵阳赶忙答应说，“父亲大人，我知道了，我也不会让东家知道的。您就放心好了。” 从此后，每天晚上贵阳便偷偷跑到义父那里。周老夫子也毫无保留地教这位义子。那小贵阳本就有那过目不忘的功能。什么东西周夫子只要教上一遍。贵阳就会了，特别是那支竹笛。贵阳吹起来甚至比义父吹得更好。只要贵阳吹起笛子，天上的飞鸟都能为之驻足。水中的鱼都能跃出水面来聆听。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贵阳认周夫子为父及周老夫子教贵阳知识的事。传到那聘用他的那几户有钱人的耳里。在孙财主的带领下，一起来找周夫子说：“老夫子！你是我们出钱请的先生，为什么我们的儿子却不如那穷小子。我们儿子什么都不教，而那穷小子样样都比我儿子强。” 最后还要求周夫子解除收贵阳为义子的行为。夫子据理力争说：“你们的儿子我也认真地教了。可他们硬是学不进。我也没办法。” 双方都互不相让，周夫子生气地说。“你们的儿子我教不了了。你们另请高明吧。”当即就与东家解除了合约，辞掉了学馆。那天贵阳将羊放进山后也在那。只是不敢作声，等到财主们走后，跪在地下哭着求义父不要走。老夫子叹道：“我一穷教书先生，不教书又能如何，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义父对贵阳说：“其实我也不舍得你。但这里我是呆不下去了。我走以后你不能荒废了学业。将来你大了，总有出头之日。我也没什么送给你。只有这支笛子留给你做个记念吧。想我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吹一吹”。贵阳只得含泪答应，将义父送出山口，一直到看不见义父身影为止。从此后贵阳便与这支竹笛相依为命。每当想起父母，想起义父。便把笛子拿出来吹一下。以解思念之苦。真是：幼失双亲苦果尝，义父远去亦茫茫。苍天不会绝人处，终会云开见太阳。说贵阳东家话刁老财主，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月英大房所生与小女儿月兰相差十来岁。已嫁他人，先且不议。在些伏下一笔。各位看官牢记。

其实这刁财主和三越公家几代人早有交集。只是世态炎凉。人情淡薄。三越公在世时，生意上总是帮扶他。以至发了一点小财。梅公夫妻辞世后。不但不思报恩，还从那赵成手里低价购得了梅家大量的古玩字画等物件。为了掩人耳目，假意收留贵阳。其实是收了个不要钱的小羊倌罢了。

再说这贵阳，由于父母双亡，家道中落。五岁时被族人送入刁财主家当了个小羊倌。但贵阳天性聪明。甚至有过目不忘之功能。

在贵阳六七岁的时候，附近村里的有钱人家，合伙在贵阳常放羊的山口那。盖了所私塾。请了一位先生，教他们子弟读书识字。

先生姓周，叫周彦。早年拜在名师王长庚手下习文。出道后在乡间四方授课，所有乡人都尊称他为周老夫子，真名也没人叫了。

这周老夫子也是一位奇才。天文地理，文章乐曲，诸家百子。无所不能。特别一支竹笛，吹起来特别动听。

小贵阳每天将羊放进山里以后。便来私塾窗外。偷听老夫子讲各种课程。老夫子在里面讲什么小贵阳就会什么。也没纸笔，便用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其实这一切早被周老夫子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破罢了。

这一天周夫子刚好放课，那群有钱人的孩子。一眼看见衣衫褴褛的贵阳。刚好趴在地上用树枝在沙土上写字呢。一位穿着光艳的孙姓小孩上前。一脚踢倒贵阳骂道：“哪来的野种，来我们这里偷课。哼！你还想学到什么东西。我们都不会，你这穷小子，还能学到什么吗？”

小贵阳也不敢还言，更不敢还手。只能默默地泪流满面。这一切都被周夫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加上平常见贵阳总在偷学。顿生爱怜之意。便喝退那帮仗势欺人的学童。将贵阳叫到自己的房间对他说，“你今晚将羊送入圈后，来我这里，我有话要对你说。”聪明的贵阳早猜出一二，高兴地点头答应。

当天晚上，贵阳将羊关到羊圈后。自去厨房找了一点剩下的凉饭剩菜。简单的填了一下肚子。便偷偷地溜了出来。来到学馆，老夫子早在那里等着。老夫子详细地问了贵阳。

贵阳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身世及家境告诉了老夫子。老夫子听后当即就流下了同情的泪水。对贵阳说：“我一生单身，膝下无儿无女，意欲收你为我义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贵阳何等聪明之人？听到这话马上双膝跪地。叫道：“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夫子马上扶起贵阳说：“我虽收你为子，但我一穷教书先生也无能力养你。更何况刁财主也不会放手你。我也只能将我平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不过你也只能偷偷的在晚上来学。”

贵阳赶忙答应说，“父亲大人，我知道了，我也不会让东家知道的。您就放心好了。”

从此后，每天晚上贵阳便偷偷跑到义父那里。周老夫子也毫无保留地教这位义子。

那小贵阳本就有那过目不忘的功能。什么东西周夫子只要教上一遍。贵阳就会了，特别是那支竹笛。贵阳吹起来甚至比义父吹得更好。只要贵阳吹起笛子，天上的飞鸟都能为之驻足。水中的鱼都能跃出水面来聆听。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贵阳认周夫子为父及周老夫子教贵阳知识的事。传到那聘用他的那几户有钱人的耳里。在孙财主的带领下，一起来找周夫子说：“老夫子！你是我们出钱请的先生，为什么我们的儿子却不如那穷小子。我们儿子什么都不教，而那穷小子样样都比我儿子强。”

最后还要求周夫子解除收贵阳为义子的行为。夫子据理力争说：“你们的儿子我也认真地教了。可他们硬是学不进。我也没办法。”

双方都互不相让，周夫子生气地说。“你们的儿子我教不了了。你们另请高明吧。”当即就与东家解除了合约，辞掉了学馆。

那天贵阳将羊放进山后也在那。只是不敢作声，等到财主们走后，跪在地下哭着求义父不要走。

老夫子叹道：“我一穷教书先生，不教书又能如何，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义父对贵阳说：“其实我也不舍得你。但这里我是呆不下去了。我走以后你不能荒废了学业。将来你大了，总有出头之日。我也没什么送给你。只有这支笛子留给你做个记念吧。想我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吹一吹”。贵阳只得含泪答应，将义父送出山口，一直到看不见义父身影为止。

从此后贵阳便与这支竹笛相依为命。每当想起父母，想起义父。便把笛子拿出来吹一下。以解思念之苦。真是：

幼失双亲苦果尝，义父远去亦茫茫。

苍天不会绝人处，终会云开见太阳。官，上回简单的说了一下刁财主家，书回前段。繁述一下刁家二夫人董氏。其父本是刁家佃户。租种了刁家几亩薄田，由于兄弟众多，一年辛苦下来，如风调雨顺时也只勉强能维持这一家人糊口。这几年不是旱就是涝，再不就是蝗灾。几年的租子总亏欠好多，慢慢地利滚利。便欠下刁家一笔阎王债。

被这刁老财逼债无处可走，便将大女儿抵债卖给了刁家。本来是说好去刁家做丫头。不想董氏虽穷人家出来却出落得亭亭玉立。傲然大家闺秀。被刁财主给强暴了。

这刁财主虽有几房妻妾，可除大房生了一个女儿外，其他几房无出。恰巧的是董氏被强暴后，便珠胎暗结，也不知道怀的是男是女，刁家老财便把董氏扶为了二室。

不久生下一个女儿。这刁老财虽不高兴，但也无奈。给女儿取名月兰。不久大女儿便远嫁他人。家中只此一女，虽不说是视若掌珠，可也疼爱有加。

二夫人本是贫家之女，为人和善，也会些女红刺绣。这老刁膝下现今也只此一女。虽说不算视若掌珠，也说得上十分疼爱。

这月兰一直由她母亲照管教养。自然的象她母亲善良，不象他老子刁钻。每在绣花楼上暗暗窥视贵阳栖身柴房，十分同情。当时年纪尚小，也时不时的有所接触。只是两小无猜。

时间也真快，慢慢地小贵阳长成了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了。虽说是吃残羹剩饭长大，也出落得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晚上放羊回家，栖身柴房。每当想起父母义父，或无聊时便吹起那心爱的笛子。那幽伤的曲子，有时听得月兰小姐不由得也流下了同情的泪水。慢慢地对贵阳产生了爱怜之意。只是不敢倾诉。

这年蜡月二十，由于天寒地冻，山上草叶尽皆枯萎，羊根本不可能吃得饱。天黑时贵阳赶羊回家，刚好碰上刁老财在外收账回来。一看羊肚没饱，开口便骂道：“小畜生，我好饭好菜的养着你，不想你放羊如此不认真，今晚你也别想吃饭，让你也和羊一样尝尝饿的滋味”。

说罢便去后厨吩咐：“今晚谁也不准给那小羊倌吃饭。谁要偷偷的给饭他吃，便给我滚蛋。”

试想那后厨的穷人谁不怕丢了饭碗。可怜那贵阳回到住处，又饿又冻又气，不由得眼泪双流，含泪拿出心爱的竹笛，又吹起了那凄凉的曲子。

贵阳住的柴房和二小姐的闺房只一院之隔，这凄凉的曲子传入小姐的耳帘。不由得她跟着流下了伤心同情的眼泪。

便叫来丫环倩儿吩咐道：“你去那柴房，看看那小羊倌为何啼哭。”

倩儿奉命轻手轻脚来到柴房。贵阳正在悲伤时，突然见丫环来临。误认为是小姐，赶紧施礼。丫环还礼笑道：“我是丫环倩儿，你一个大男人为何在此啼哭，小姐让我来探望你，不知你因何事伤心"。

贵阳听说小姐如此关心自己，深受感动，便如此这般告诉倩儿。倩儿回到绣楼也照实告诉小姐。小姐听后又怜又恨。怜的是贵阳这般年纪受此虐待，恨的是他那财主老爹不尽人情，思量再三，便吩咐倩儿偷偷地给贵阳送去水果干粮。贵阳千恩万谢收下。

如此一来二去，小姐总是私底下送吃送穿。不觉一年有余。

这年腊月三十夜晚，有钱的人大鱼大肉。鞭炮齐鸣。合家团园。贵阳栖身柴房冷冷清清。正在思念父母之际。忽然听得扉门轻响，小姐月兰闪身而入。只见她怀里抱着一身绣缎新衣，一双绣花新鞋。对贵阳说道：“这是我偷偷地给你做的。你一定要穿上。”贵阳再三推辞不敢受用。经不住月兰小姐轻声相劝。穿上新衣新鞋，傲然一翩翩美公子。

想那月兰刚好与贵阳同岁，也是情囊初开之年龄。相见之下当然暗喜。思量道“我若嫁得此人也算是三生有幸。”不由露色于形。但月兰是何等聪明之人，稳住了心辕意马。辞别贵阳回归绣房。也是合当事。列位看官欲知后事，请看下回。正是：

少小无家好惨凉，天寒地冻叶苍黄。

幸亏小姐相关照，偷送鞋衣又送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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