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君:对,我想做全职妈妈
笑容和眼泪都能伪装,
但某些器官装不了,
它不会配合主人来演戏。
文/婉兮 图/摄图网
48、和丈母娘相比,我爹好可怜
许安虽然长得帅,但感情经历很单薄。
和于翠巧结婚之前,他没有出过远门,也懒得到外面的世界去一探究竟。哪怕同村的同龄人孜孜不倦地描绘外头的花花世界,他也只懒懒地打个哈欠。
“外面再好,能有家里好?依我说,怎么活都是一辈子,折腾什么呢?就待在家里,轻轻松松过日子不好吗?”
至于谈恋爱,也被一个“懒”字主导一切。
懒得写情书、懒得追女孩、懒得主动去做任何一件事儿。
好在他生了副好皮囊,女孩们自会主动找上门来。而热情、爽朗、泼辣,还带有几分彪悍的于翠巧,最后凭着勤快和厚脸皮打败一切竞争对手,顺利晋级,成为许家的媳妇。
所以迄今为止,许安只接触过于翠巧一个女人。
他并不知道,原来他的身体,会对罗姐产生本能的排斥。
不过,许安不惊不慌,反而有些窃喜。
他佯装沮丧:“罗姐,怎么办?我,我,我不行。”
最后三个字讲得特别难为情,人也在刹那之间变成戏精,活脱脱是一个可怜而可恨的窝囊男人,“罗姐,您别急,我再试试,我一定可以的!”
但罗姐的失望已溢于言表,她拿被子把自己一裹,没好气道:“看你长得又高又壮,怎么那么没用?”
许安尴尬陪着笑,随手把自己的衣服套上。
他不再解释,怕话越多,越容易露馅。
罗姐翻着白眼,随手丢过一个枕头来:“去,去沙发上睡吧!我累得很了,旁边有人睡不着。”
“好。”
许安刻意隐藏起欢欣,又故意挤出些消沉,仿佛他真的为此事而痛苦万分。
罗姐很快便睡熟了,呼噜一声接一声。许安辗转反侧,却忽然后悔起来,他决定,这单生意不做了。
不管卖别墅的提成有多高,自己都要放弃。
事实上,身体是最诚实的。
喜欢谁、厌恶谁,身体都会做出本能反应。笑容和眼泪都能伪装,但某些器官装不了,它不会配合主人来演戏。
看来,我终归不是做小白脸的料。
许安翻了个身,为自己找了个理由。乍一听,倒很冠冕堂皇。
此时夜已深沉,罗姐的呼噜声越来越大,许安嫌恶地朝床那头瞪眼,忽然特别特别想念于翠巧。
因为这重想念在,回家就成了一件迫不及待的事情。
他在心里说:我得想个办法,明天一定得回家去!再也不陪这老妖精了!
不过,还没等他想出借口,罗姐就下逐客令了。她才不找什么理由,她非常直截了当地通知他:“你走吧,既然你服务不了我,就让别人来!”
简单粗暴,直来直去。
许安愣了一会儿,但很快便释然了。但对未卖出的别墅,多少还抱着一丝希望:“罗姐,那别墅,咱们啥时候去看看?”
“等我有空吧。”
罗姐挥一挥手,那神态像在打发一个叫花子。许安的心一点点凉下去,连再见都没说,便匆匆离开了。
他晓得,这桩生意黄了。
自己的房产中介生涯,大概也到此结束了。
回到家,于翠巧见他一脸沮丧,也不多问什么,反而自顾自走进厨房,端了碗热腾腾的面条出来:“喏,吃吧。看你这衰样,团建很累吗?”
说罢便自顾自坐下,又顺手把大葱拿过来拣。
她总有忙不完的活儿,片刻停歇不得,放下这一样,又迅速拿起那一样。
许安低头吸溜面条,心里却隐隐有点酸:“歇一会儿吧,放那儿。吃完面,我来弄。”
这大概,也类似于男人出轨后,对妻子产生的“补偿”心理。虽然他认为,自己根本算不上出轨。
许安的房产中介生涯,终结于这次失败的山庄之行。
他对老婆说:“看来,我不适合干这行。要不,还是别浪费时间折腾了。”
于翠巧仿佛早就预料到:“那继续送外卖吧,好歹能有三四千。再做熟练些,五六千也不是不可能。我不求你发大财,我只求你踏踏实实。”
得了妻子的鼓励,许安也生出些干劲儿来了。所以一辞去房产销售,便又迅速投身外卖行业。
好在这次,他有经验了,做起来也算是轻车熟路,收入虽不算多,但好歹是比800块底薪靠谱许多。
这时,沈砚君的加长型产假,也已经休完了。
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要么陪伴孩子,要么选择职场厮杀。
原本心意坚定,可将那肉乎乎的奶娃娃抱在怀中时,巨大的眷恋和不舍又笼在她心头。
许平安慰她:“没事儿,你安心去。保姆都是正规家政公司找的,资质齐全。再说了,咱妈不是每天都能过来看吗?不用担心的。”
“可是……”
“没有可是!”
许平难得地霸道了一回,又温柔搂住妻子,“虽然我很渴望你做个贤妻良母,但我明白,你的心愿是职场拼搏,做一个真正的事业女性。老婆,我支持你!”
话说到这一层,沈砚君也就不好意思继续犹豫,只得轻轻点了头,收拾自己和心情,预备重回职场。
保姆是新来的,是个40岁出头的中年妇女,脸型长而窄,透着一股子能干和精明。
沈砚君提前写好了五大页注意事项,叮嘱保姆牢牢背下来:“孩子还小,一定要严格按照这些标准来,一点偏差都不能有,好吧?工资好说,前提是照顾好我儿子!”
她拿出谈判的模样,一张端庄的脸上不苟言笑。
那保姆毕恭毕敬:“太太,您放心吧。”
话是这么说,但沈砚君还是不能放下心来。
趁着保姆尚未正式上工,她悄悄在家中各处装上摄像头,包括比较偏僻的厨房和阳台。
可装上监控后,她就无心上班了,只要领 导不在,就要偷偷摸摸拿出手机来看,既看婴儿的萌态百出,也监视保姆有没有偷懒、会不会忽视婴儿、欺负婴儿。
头几天还好,那保姆中规中矩。
出现在镜头中时,她总是怀抱婴儿,喂奶、拍嗝、哄睡,算不上尽善尽美,但也尽到了一个保姆的责职。
沈砚君放心许多,便也渐渐降低了观察保姆和婴儿的频率,只偶尔打个电话回去,问一问孩子吃了多少、拉了多少、便便什么颜色、换了几个纸尿裤。
保姆对答如流,一切风平浪静。
直到有一天,在开会的冗长沉闷中,沈砚君心痒痒,偷偷摸摸调了静音,又忍不住打开了手机——
画面中的保姆,正坐在阳台躺椅上,优哉游哉玩手机。
婴儿被放在躺椅另一侧,正手足乱舞哇哇大哭。沈砚君听不到声音,但仅从宝贝儿子的神态和动作,她便精准判断出:孩子不舒服,正在嚎啕大哭。
想到这一层,焦虑的母亲忽然猛地站起身来,从公司会议上匆忙逃离。
“我不干了,我辞职,我要回家去,亲自看着我的宝贝!亲自把他带大!什么保姆,谁都靠不住!谁都不行!”
她坐在出租车上,给扯着嗓门给丈夫打电话。不知不觉间,泪水也飙了满脸。
-作者-
婉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