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王晓燕《鸟缘》
文/王晓燕
【作者简介】王晓燕,笔名柳成荫,内蒙古地勘十院退休职工,爱好美景美文美食,喜欢把平凡生活,清浅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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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上街,在广场的树上看见了一群鸟——肉墩墩、胖乎乎的,站在树上,枝条都颤巍巍的。它们一身葡萄灰褐色的毛,头部栗褐色,头顶有一簇细长的毛,就像顶着一片羽毛,一条黑色贯眼纹从嘴角经过眼睛直到头顶,翅膀上有白色条纹,末端有红色的斑点,尾巴尖是黄色的——“太平鸟!”我和老公同时欢呼起来。
连续这几天,只要经过广场,我俩都要去寻找它们一番,想着它们冷不冷,想着它们晚上会在哪里度过这寒冷的长夜。偶尔看见它们站在枝头,或者在阳光下找吃的,心里便觉得安慰些。
老公是最喜欢养些花鸟虫鱼的了,光是鸟,家里曾经养过好几种。既然看到了太平鸟,就先从它说起吧。
时间应该追溯到十年前了,那时老公在大庆一家建筑公司主管材料,工人们捉到一只太平鸟,他赶紧地就给要回家来。太平鸟特别爱吃水果,老公特意从基建公司院里的一棵山丁子树上往回摘果子,鸟笼里更是长期供应着苹果。太平鸟吃苹果很有意思,啄破一块皮,就开始以它为圆心掏着吃,看它吃苹果,几乎是一种享受。有时候我们故意拿着苹果在笼子前面晃来晃去,它馋得随着人的移动跳来跳去,还不停地把嘴巴嘎巴得直响。它很爱清洁,三天一大洗,两天一小洗,自己在水槽里拨弄水,煞有介事地搞卫生。它的叫声清脆但不尖锐,加上长得漂亮,名字吉祥,深得全家人的宠爱,养着养着就开始纵容它,让它自由出入笼子,到手心里吃瓜子仁,它也乖巧,在屋子里玩够了,或者主人轻敲一下笼子,它便飞回笼门口等候。那几年我们春节回家,千里迢迢坐火车,别的可以少带,它,是必须随行的。
家里最早养的鸟是金翅儿,时间应该是十八年前了。金翅儿虽说是一种普通的鸟儿,但因为叫声清脆,颇受人们喜爱。它们唱起来婉转悠扬,自己会创造性的变换调式,有时堪比花腔女高音,那叫一个好听,所以家里养了好多只,而且,各有各的名字。
最难忘的有两只,一只最爱美,就叫“小臭美”,只要放出来,便会飞到椅子背上,站在那照墙上的镜子。有时候椅子没放在镜子下面,它就站在窗台上,看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还有一只尾巴上没有长翎,我们叫它“秃尾巴”,家里鸟太多,老公放走了几只,它也在其中,可是一到晚上它就飞回来,站在阳台外面往屋里望,没办法,只好打开窗子再把它放进来。后来这几只鸟跟着我们经北京,下江苏,奔大庆,辗转南北,终因照顾不周,挂掉了。老公可是惋惜了好几年,想起这几只小金翅儿就会慨叹一番。
养的最成功的,当属鹦鹉了。
最开始家里只买了一公一母,都是绿色的,老公用鸡蛋黄给他们拌小米,放在阳光下晒干,油汪汪黄澄澄,还往窝里放整条的谷穗,任由它们嗑得劈啪作响,满屋里飞的都是谷子壳儿。这两只鸟儿聪明得很,除了平时我们往外放它们,它们俩自己也学会了开笼门的本领。母鸟在窝里用钩子嘴叼起笼门,公鸟先钻出来;然后公鸟在外面叼起笼门,母鸟再钻出来,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后来我们全家出门的时候必须把笼门拧住,不然等回家一看,它们俩又在满屋里飞着玩呢。那时候姑娘还小,两只鸟儿对姑娘的短发情有独钟,只要飞出来,必须到她头顶玩一会儿。姑娘也乐此不疲,故意弄乱了头发,站在小凳子上,等着鹦鹉落到她头上,颤着肩膀,咯咯地笑个不停。
两只鸟儿长大了,经过公鸟坚持不懈地求爱,它们也到了繁殖期。老公亲手给它们做小房子,里面用帆布弄上四周高中间低的窝。这两只鸟儿应该没有血缘关系,孵出来的后代颜色各异,有绿的、白的、蓝的、黑的、黄的,笼子里一下子缤纷起来。孵化期的父母很辛苦,除了出来排便,母鸟整天趴在蛋上。公鸟呢,吃了食,不咽下去,到窝门口去喂它的媳妇。院里的邻居们常去参观,都说这鹦鹉是模范夫妻,人都应该向他们学习。有一对年轻的夫妻,每当老公惹老婆生气,那个小媳妇就指着鹦鹉对她老公说:“小于子,你学学这鸟!”
小鸟出壳了,鸟妈妈变得厉害起来,不许我们碰她的孩子,甚至鸟爸爸想进去照顾一下也会被啄出来。鸟妈妈和爸爸轮番喂食那几张大张着的小嘴,孩子们吃饱了,它俩再一块一块地往外面清理粪便。小鸟长得很快,扎毛、展翅、出飞,就要给它们分开笼子养了。于是,家里就更热闹了。
现在想想,因为有这些小精灵的陪伴,我们的生活多了许多乐趣。这,也算是我们与这些鸟儿的缘分吧。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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