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小说】雷焕《儿子的生日风波》
文/雷焕
【作者简介】雷焕,陕西铜川市王益区作协会员,作品散见《声威报》《铜川日报》《华商报》《王益文苑》等报刊及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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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过后,持续近一月的秋雨终于止住了,太阳在云层里时隐时现,落叶在风中瑟瑟发抖,及目所致,唯有挂满枝头的柿子,像一盏盏小红灯一样点亮了这个萧瑟的季节。
十月底,是上幼儿园大班的儿子6岁生日。考虑到生日那天适逢周一,我与妻忙于上班没有时间陪他过,索性让上高中的女儿周六下午回家买个小蛋糕,晚上给他过生日。前一天晚上,我在单位值夜班,看到他去年过生日的音乐相册被妻发在朋友圈,拍皮球、玩积木、钻进箱子、头戴生日礼帽,脸上抹着蛋糕的情形,好一阵莫名的感动。突然想起还没有给儿子买礼物,随即微信视频妻,让她问儿子要啥礼物?儿子在镜头中伸出大脑袋并用两手比划,说要变形金刚,挂了电话,我即刻网购了变形金刚。
周六下午下班,妻做晚饭,我骑摩托车去车站接了女儿。回到家,儿子看到姐姐买的蛋糕,一个劲问啥时可以过生日?妻说,先吃饭,等你哥哥(我的侄子)一块过。儿子拿起他妈妈做的煎饼一阵狼吞虎咽,他欲急着过生日。饭桌上,我问了女儿宿舍冷不冷?她说不冷。又问同宿舍的同学与你相比学习咋样?女儿撇撇嘴回道:“你查户口呀?我整天都忙不过来,还关心人家?不知道!”我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对妻说:“怪我嘴贱!”妻笑着说:“我也觉得你嘴贱,明知道她不愿意说学习的事,还问。”
吃完晚饭,妻忙着收拾,儿子不厌其烦地问他啥时可以过生日?妻说,等你哥哥来了一块过。左等右等,天都黑了侄儿还不见来。儿子大叫:“奶奶,我哥咋还不来呢?”母亲无奈打电话给大嫂,大嫂说侄儿补课去了,七点半回来。儿子只好去看动画片。七点半过了,却还不见侄儿来,儿子又大叫:“我哥不来我就不过生日了!”妻说,等你姐洗完澡,我们一块给你过生日。女儿洗澡比较磨蹭,儿子在浴室外焦急地等待。等到姐姐出来,儿子迫不及待地拉着姐姐去拆蛋糕盒子。
恰在此时,上小学的侄儿蹦蹦跳跳地来到奶奶家,儿子闻听哥哥来了,喜出望外,我随口笑着说:“去去去,弟弟等你过生日,你咋才来呢?”侄儿听罢,夺门而出,儿子追到大门口,哥哥跑的没影了,继而大哭,“都怪我爸爸,把我哥气走了,这生日我不过了!”我对母亲说,咱家咋净出些气包子呢?一句玩笑话闯了“大祸”,我这嘴咋就这么贱呢?
儿子在屋里呜呜地哭,我拿出手机让他看已在路上的变形金刚,他视而不见,哭着说哥哥不来他不过生日了。更可气的是女儿在旁边叨叨,为什么不给她买变形金刚?儿子边哭边说,男孩子才玩变形金刚。看这阵势,侄儿不来,这生日没法过。我对儿子说,别哭啦,我去给你叫哥哥!
迎着瑟瑟的秋风,我疾步走向大哥家,半道上碰见了赌气的侄子噘着嘴正向大嫂告状,好在母亲在我出门前已经打电话向大嫂解释了,在大嫂的劝解下,侄子勉强同意给弟弟过生日,但不愿与我同行,头也不回走在前面。儿子听到哥哥熟悉的脚步声,即刻跑出来迎接,蛋糕放在桌子中央,我与妻在旁边给他们照相,侄儿在左,女儿在右,儿子居中,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侄儿却还噘着嘴。女儿打开电视,找到了《生日快乐》伴奏曲,我们一起随着音乐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歌声回荡在深秋的夜空中。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