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随笔:温暖的取向
温暖的取向
鲁人
《悲惨世界》讲述的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从冉·阿让、芳汀到柯赛特,三个主角都经历了巨大的不幸,仿佛整个生命都浸泡在苦难中。雨果以这部巨作思考着他所看成到的当时社会存在的三大问题,“贫穷使男子潦倒,饥饿使妇女堕落,黑暗使儿童羸弱。”穷困迫使冉·阿让偷窃了一个面包,为此被判了五年苦役,又因为他企图越狱被加刑至十九年。出狱后,已对社会充满敌意的冉·阿让对收留他的主教卞福汝恩将仇报。不想主教对他却仍以德报怨,结果让人性重归冉·阿让的灵魂,让他的生命重新温暖起来。而冉·阿让又用自己温暖的生命,去温暖了为生活所迫成为妓女的芳汀,以及芳汀的女儿柯赛特。这种温暖弥漫全书,又从书中弥漫着读者的心灵。
自然,同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不同的人可以写不同的风格。有的人可以将它写的充满苍凉;有的人可以将它写的充满阴暗;有的人可以将写的异常凄美;有的人甚至可能对悲惨中的人给以轻蔑和戏谑。苍凉也许是一种反抗;阴暗也许是一种绝望;凄美也许是无奈的逃避;轻蔑和戏谑也许是人性的邪恶。
曾经读过两部反映文革的小说,描写的都是处于动荡社会之中的年青人。一部写的是上海大都市,作者是位女作家;一部写的是东北的老城,作者是位男作家,两位作家的爱憎取向却大相径庭。女作家写了一群资本家子女在残酷的运动中,表现出的优雅和高贵,而将作品中出现的底层市民子弟表现的猥琐、狭隘。男作家则以一群铁路职工子弟为主角,表现了他们的单纯、仗义,而出现于作品中的资本家子弟则怯懦、虚伪。女作家的母亲是上海的知名女作家,她自小的生活环境想必是安逸的;男作家出身于东北铁路工人之家,年少时自然是吃过许多苦的。他们写的一定是现实中存在的人物,但他们以往的生活圈子,影响到他们对周围人的态度,因自己的好恶,也就决定了他们的温暖投射的方向,从而将现实简单化了。这虽是他们的经历和文化背景造成的,也表明他们未能超越自己的经历和文化背景的高度。
雨果将一个悲惨的故事讲得充满温暖,因为他的内心比天空还广阔。他用人性的光辉及人道的悲悯去感化那个冷酷的世界。这虽是一个浪漫,也是他内心的期冀。他是一位人道主义者,反对暴力,主张以爱制恶。而一个人温暖的取向是能显示一个人胸襟的宽度的。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