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二战美国名将巴顿?
三十年后,当你坐在壁炉边,你膝盖上的孙子问你:“你在那场伟大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都干了什么?” 你可以直视他的眼睛说:“孩子,你爷爷当时正和伟大的第三集团军,和那个狗娘养的乔治·巴顿并肩作战!” ——乔治·巴顿演讲
对于乔治·巴顿是没法下准确定义的,他不是一个可以用类型划分的家伙。在二战中美军将领大多有强烈的表演欲望,比如麦克阿瑟,那玉米芯烟斗、硕大的墨镜、逼格满满的演讲都形成了强烈的个人风格。只是老麦的个人风格现在看起来实在中二到让人羞耻,作为偶像剧演员,他的话剧风格太强,表演痕迹太重。而且在朝鲜被彭老总两记耳光抽回华盛顿“逐渐凋零”去了,算是晚节不保,虽然我一直觉得这货并没有节操可言。
巴顿没有老麦的偶像包袱,他没有任何逼格可言,有的只是贱格。如果麦克阿瑟演的是《流星花园》,那巴顿演的一定是《乡村爱情》,在二战中他饰演的是一个山炮,当然,如果巴顿是一个纯山炮,那么今天不会有人记得他,当时的士兵也不会拥戴他。巴顿的可怕在于他是山炮里最能喷的,是喷子里最能打的,是打手里最会耍流氓的,也是流氓里最山炮的,总之这哥们的综合素质强的一塌糊涂。更难能可贵的是,综合素质强到如此丧心病狂地步的人还没有任何形象包袱,以自己身为一个山炮为荣。
如果我们看透那老头满嘴脏话、四处吹逼并且不分场合喷黄段子的表象后(好吧,或者这些才是那老头的本质),就会发现这家伙简直是天生赢家,只是每次他都用极其无厘头的方式把伟光正变成车祸现场。
比如他青年时参加1912年斯德哥尔摩奥运会,拿了现代五项全能的综合第五名,作为一个职业军人而非运动员,这样的成绩可以说牛的飞起。也许是他觉得自己作为军人射击只拿第二十一名太过羞耻,于是强行吹逼挽尊,声称自己枪法如神,一颗子弹穿过之前的弹孔而过,只是裁判瞎掉狗眼,居然说我脱靶一枪云云。然后裁判先生轻轻用一句维持原判就把巴枪神打发回弗吉尼亚继续骑马,堪称史上最牛黑哨。
之后他被派到墨西哥边境驻守,为了保持自己枪神的形象,他把柯尔特.45手枪别在皮带而非枪套上,直到某次不小心走火......巴顿表示枪神的形象不能丢,所以把配枪换成了左轮枪。1916年旁丘·维拉指挥墨西哥军队进攻美国边境,巴枪神带着10个兄弟开三辆道奇把维拉政府的二号人物胡里奥·卡德纳斯和保镖一起毙掉,巴枪神由此名声大噪,赢得“强盗杀手”的美誉,但几个月后他被一个爆炸的汽灯烧伤,巴枪神没干过化学武器,回家养伤去了。
一战到二战这段时间,巴枪神似乎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感召,剧烈的向山炮的深渊滑落。虽然他混上了中将,但受麦克阿瑟指挥驱散退役军人游行,手里算沾上了自己人的血。在郁闷之下,他开始酗酒,搞婚外恋,而且把婚外恋搞出大动静,因为巴枪神娶了自己的侄女。在那一年,巴枪神变成了巴酒鬼,又变成了巴山炮。然后在1937年他被马给踢了,并且因为被踢得了静脉炎,差一点挂掉。鬼门关里晃荡一圈后的巴山炮彻底放飞了自我,满嘴脏话,且能够把各种牛皮吹的清新脱俗,包括以近六十岁高龄声称自己广受无知少女的热爱,当然以他的身份这是可能的。以下才是牛皮的精华部分,他声称自己受欢迎的原因是擅长持久战和攻坚战,并且掌握无数战术动作要领,简直是男人中男人,这已经可以归纳为臭不要脸的行列了。
坦率说美国参加二战后,艾森豪威尔并没有寄希望于巴山炮能打,而是看重他能喷,以及训练能力。因为加入火炬行动的巴山炮已经57岁了,虽然这货自称可以夜御数女,宝刀不老,然而艾森豪威尔明显是不相信的,所以更希望这老兄发挥喷子本色去鼓舞士气和传授士兵战争经验。有很长一段时间,巴山炮变成了巴政委,他必须四处演讲提高士气,只是这个政委是个满族脏话的另类,偏偏美国大兵就吃这一套。
只是作为综合素质最强的山炮,巴顿怎么可能被遮住光芒?北非战场上横扫千军,又在以二哈命名的西西里岛战役中抗住了意大利人的智商打击,即使陆军三军团已经化身逗逼,但还是跑赢了蒙哥马利。伟光正的局面刚刚起来一点,巴山炮就狠狠的将其压了下去。他弄死了意大利老乡两头骡子,非但不赔礼道歉给老乡赔偿,反而用手杖丧心病狂的殴打人家。他的部队还杀俘虏,巴山炮非但不痛斥这种行径,反而在日记里写“我告诉布拉德利,把这些死人都说成是狙击手或是试图逃跑的战俘或许有点夸张,但人都TM死了,我也没啥办法”,这是赤裸裸的教唆下属学坏。然后他又在医院里分别抽了两个罹患战斗疲劳的士兵,终于作死成功被解职回家。
十一个月后再次复出的巴山炮依然猛的不要不要的,洛林战役、突出部战役,进攻德国,他让德国人知道并非只有日耳曼人会闪击战,哥们一样玩的很溜。战后驻守德国的巴顿又开始习惯性作死,包括同情纳粹、种族主义等言论层出不穷,或许本来他只是想再表演一次车祸现场,但真的车祸却来临了。1945年12月9日,乘车外出打野鸡(字面意思,别引申)的他,与一辆卡车相撞,就这么挂掉了。在医院中他留下的遗言是:“这死法真TM太绝了”。
我真的没法评价巴顿的一生,他是最强悍的军人,几乎没有败过;他是最失败的政客,几乎没有对过;他是最受士兵拥戴的将军,也是最受唾弃的暴徒;他是最能鼓舞士气的演说家,也是爱喷黄嗑的段子手。我总觉得他就像儿时大院里那个成天吹牛打老婆的流氓大叔,面对真的抢劫犯时却只有他徒手而上。他多年来为人铭记不是他有多神,而是他更像一个普通的人,有血有肉有大家都有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