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拿信时遇到的小男孩儿
在公众号后台遇到当年读师范贾校长的孩子,他说,他是在师范里长大的孩子,当年你们去拿信时遇到的小男孩儿就是我。
亲切的画面瞬间呈现:狭窄的家属院内,院子里有一个箱子,三三两两的少年正在箱子翻信,身边跑过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
拿信的时候,多数是上体育课时。
操场的体育课,大家赖尔吧唧的站队、做操,从打铃上体育那一刻开始,就盼着能够自由活动。
长满青春痘的体育老师声音并不高,但似乎总有话说,也听不很清楚说的是什么,艰难等待着“自由活动”四个字的出现……
女生的自由活动是去操场西北角家属院儿第一家的贾校长家里拿信。在大门和北房之间,靠着西墙,放着一个箱子,下面可能是个台子或者单桌,正好支撑起我们翻看的合适高度。
箱子里面盛着三个年级的信件,我们一封一封的仔细的看,凡是本班儿的都要拿回去。
如若有自己的,便顾不得再去翻信,躲在一边拆开悄悄的看去,任由其他同学挑拣。
细细想想,拿信,大概有专职的同学,因为不是自己,也不清楚。估计一年级起初应该是有的,后来熟悉了,便都可以去拿。
不上体育课时,心血来潮,或百无聊赖,或满怀期待、预感到有信要来,也会唤上同伴儿去寻那个神秘的箱子。
贾校长和爱人在屋里,透过玻璃有时见到他们走过来走过去,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他们非常宽容,家里不断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拿信,从未见他们表示过不高兴。元旦时候,是拿明信片的高潮,都是一轮一轮的拿,频繁的进出。
我记得贾校长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去拿信时遇到的男孩儿说到哥哥姐姐,那么至少应该有三个孩子的。
贾校长戴着黑框眼镜,个头儿不是很高,人比较瘦,非常精干。他是曾给我们班上过一节柳永的《雨霖铃》的。
那是一堂精彩的赏析课,当时的感受颇好,对“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印象很深。一对有情人在肃杀的秋季即将分别,没有悲伤的哭泣声和告别声,是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离情别绪只以泪眼相对,双手紧握,泪充眼眶,嘴唇抖动,却难以出声……
悲情至此,可谓无声胜有声!
贾校长,语速和缓,感情真挚,给鲜少上赏析课的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和我们老师的常态课相比,那节课确实不随意。后来当了老师知道,那应该是讲公开课之前的一节演练课。
为上好一节公开课,老师常在不上公开课的班级走走步骤,看看衔接,衡量一下时间,以保证公开课的顺畅熟练。
贾校长本来是教一二班儿的,在我们三班儿上这节赏析课,应该是做公开课之前的演练。
贾校长叫贾天长,名字特别大气,气冲星河,长天浩荡。当时感觉是全校老师中名字最豪放的一个。
除了这节课和日常拿信外,贾校长出现的另一种场合是开校会讲话。如今不曾记得一句会议内容,想想那些会议,于我们而言,都不如赏析课重要吧?
拿信时遇到的男孩儿,当年至少有七八岁的样子,我们当年十七八岁,大他十岁,他也应该到了不惑之年。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儿我们已到了当年贾校长教我们的年龄,而贾校长也已80岁了,听说老人家身体康健,也颇感欣慰。
往事如酒,每次回味总有醇香在里面,愿师范的老师和在师范里长大的孩子,以及曾读书三年的所有校友:一切都好!阳谷师范虽已不在,但师范的情结一刻都不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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