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中国通史」第十三讲:春秋与战国的分界线在哪?

大家好,今天要给大家讲的是“春秋”与“战国”的分界线在哪?

为什么要讲这个问题呢?这主要是因为春秋和战国这两个时期的政治、社会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在春秋的时候,周天子难以约束诸侯,各大强国互相争霸攻伐,但大多都打着“尊崇周天子”的名义。

并且春秋时期的争霸中心在中原,现今的河南中北部一带,那么晋国不论是在实力、与周天子的血缘关系还是地缘政治都具有先天的优势,那么在相当长时间内,春秋是以晋国为主导的霸权政治。

晋国控制郑国,向西压制秦国,向南抗击楚国,维护着周天子表面上的荣誉。

晋国在中原的称霸维护了春秋的秩序

可是到了战国时期,就完全不一样了。首先,权力进一步下放,春秋时期诸侯代替周天子掌握实权,而战国则是权臣控制各大诸侯;其次,春秋时期土地兼并严重,基本上已经放弃了井田制,并且收税按照实际的土地面积大小,可是到了战国,土地、军队基本上把持在权臣的手里了;最后,齐国的内乱,晋国的分裂,导致原先周朝的秩序彻底崩溃,所谓的礼仪基本上没有实际意义。

所以,在春秋时期,尚有孔子为代表提倡王道,推崇周朝的秩序。到了战国时期,儒家思想已经没有人遵从,彻底不可实行,而以法家提倡的“霸道”逐渐成为主流。

法家、兵家、纵横家登场,成为各个诸侯国中的权臣。周天子形同虚设,周朝的礼仪制度的面纱彻底被撕破。

由春秋到战国的过渡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在春秋时期,诸侯国随着不断对外扩张征战,那么新获得的土地就被分封给了功臣,这些功臣拥有更多的土地,并且依附在土地上的士兵也会越来越多。

还有,就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很多原先收入不稳定的民众在灾年破产,趁此机会,富有的权臣就会兼并土地。土地虽然不得随意买卖,但是暗地里的兼并却无法控制,原先的土地和税收政策就会失效。

在古代中国长达几千年的历史当中,中国一直都是农业国,那么土地就是最核心的财产,土地的问题是影响王朝更迭的重要因素,而王朝晚期土地兼并问题是个非常令统治者头疼的问题,建立在土地上的税收政策也是影响王朝稳定的重要因素。

春秋时期之后,各国均开始更改税法,直接按照实际土地的多少来征税,这就变相承认了土地的私有。到了战国时期,土地兼并更为严重,公卿大夫变得更加富有,权势超过了诸侯,

但是引起分封制度彻底瓦解,周朝礼乐崩溃,诸侯互相争战攻伐的直接的标志性事件有两个:一个是齐国的内乱;一个是晋国的分裂。

齐桓公和管仲对周朝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可惜持续并不久

齐国作为周王朝分封的大国,始祖是辅佐周武王讨伐商纣的姜尚,并且齐国和周朝右姻亲的关系,齐国被分封到现今的山东境内。齐国临近大海,盛产盐铁,物资丰饶。

但是另外一方面又远离中原,替周朝守卫着东方,与历代周天子关系都比较融洽,应该来说是周朝秩序的坚定维护者。

“尊王攘夷”的口号最先就是由齐桓公和管仲提出来的。

可是,齐国称霸事件并不长久,自从齐桓公之后,就再也无法号令诸侯。这是因为齐国本身就地处东方,相对中原国家来说比较偏远,要进入中原,中间隔着鲁国、宋国、卫国、郑国,最后称霸中原还要面临强大的晋国、楚国这两个竞争对手。

所以,齐国因为地缘因素,对中原诸侯国中并不太具有直接性的影响力。

同时,齐桓公去世后,齐国大乱,国力衰退。但是齐国毕竟是最重要的几个分封强国之一,它的政治动荡会对周朝的礼乐秩序产生一定的冲击。

在齐桓公的时期,当时陈国内乱,陈国的公子陈完逃到了齐国。齐桓公很欣赏陈完的才能,就赐予了他一个管理工匠的官职,并且陈完的后人也被改姓田。

田氏在齐国安顿下来之后,非常感激齐桓公的收留,于是乐善好施,结交群臣,在齐国很快就扎根了下来。

几代之后,田氏实力逐步壮大。到了齐景公的时候,君臣奢靡,百姓生活艰辛,每逢荒年,更是难以度日。

田完的后代田乞见此情景,为收买人心,用大斗借出粮食,小斗收回粮食,很快赢得了齐国百姓的一致赞誉。田氏的实力很快成为了齐国最强大的公族,对齐国宗室产生了威胁,这让齐景公感到非常不安,但是齐国几大公卿把持朝政,他也无力消灭田氏了。

等到齐景公去世之后,田氏依靠手腕和智谋与几大家族的斗争中取得了胜利,逐渐完全把控住了朝政。

经过几十年的经营,最终在公元前386年,田氏取代了姜姓成为了齐国的国君,由此成为了“战国七雄”之一。

齐国的政局变动,对周朝制度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周天子在无奈之下承认了田氏的政治合法性。从此之后,也就是变相承认了各国的公卿只要有实力,就能取代诸侯,那么整个战国就陷入了更为严重的混乱争斗之中。

但是导致周王朝礼乐秩序彻底崩溃的事件,其实是晋国的分裂。晋国从晋武公因“曲沃代翼”而成为国君,晋献公生前灭掉了大量公族,只剩下曲沃这一支。而他死后晋国内乱,晋献公的后代也受到牵连,所剩者寥寥。

晋文公重耳复位依靠的就是狐氏、赵氏等异性公卿和秦国的支持。晋国依靠强大的武力和地缘政治关系,控制着中原地区,维持着周王朝秩序表面上的稳定,在春秋的时期称霸一百多年之久。

但是晋国的权力结构却有着致命的缺陷,随着时间的积累变得越来越严重。如果晋国国君很有能力,各大异性公卿大夫权力会受到暂时性的压制,可是一旦晋国国君昏聩,这几个家族权力就会迅速扩张。

长此以往,公卿的力量就会逐步增强,而国君的实力会越来越弱。

但是各大公卿家族之间也是互相征伐不已,到了春秋晚期只剩下了韩、赵、魏、智、中行、范这六大家族。

随后的争战之中,韩、赵、魏、智这几家又联合起来灭掉了中行与范家。但是在晋阳之战中,智氏作为最强的家族,联合韩、魏讨伐赵国,由于智氏首领不得人心,反而被韩、赵、魏三家所灭。最终,韩、赵、魏三家成为晋国的核心。

公元前,403年,周威烈王在无奈之下承认了韩、赵、魏三家为诸侯,由此,晋国作为一个超级大国而名存实亡了,所以司马光写《资治通鉴》就把这一年作为战国时期的开始。

到了公元前375年,韩、赵、魏三家瓜分了晋国国君最后一小片封地,最终晋国被三家所灭。

齐国和晋国是春秋的两大强国,先后称霸中原,为维护周天子的统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是遗憾的是,先后都被公卿所篡位。

但是最为致命的是“三家分晋”后,原先的最强大的晋国被瓜分,使得楚国有了北上的机会,秦国也有了东进的机会。

在这个情况下,再也没有一个诸侯国可以强大到能够出来控制中原,维持中原的稳定与和平,这样整个中原的局势就会变得越来越混乱。

整个周朝已经陷入完全混战的局面当中,并且没有任何一家可以独霸,主宰局势。

魏国在战国的前期还能压制秦国,避免秦国东进,但是秦国在商鞅变法之后,并且夺取了河西之地,那么韩、赵、魏对秦国完全转为劣势,逐渐被侵蚀。

秦国在对抗韩、赵、魏三晋之国的战争中逐步强大了起来,最终再也无法遏制,成为了西部最强大的国家。

而楚国逐步兼并了越国,几乎统一了南方,成为了另外的一个超级大国。到了战国中后期,当秦国逐步压制住中魏国和赵国之后,就形成了秦国和楚国两大超级大国,最终的胜利只能在这两个国家中决出。

并且到了战国秩序更加混乱,互相争斗更加激烈,伤亡率越来越高,完全陷入尔虞我诈、没有道义的战争之中,整个社会道德秩序彻底崩溃,王道的统治彻底瓦解,法家的崛起成为不可避免的主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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