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虎医话•脂肪瘤

脂肪瘤应该是我治疗最早而且效果明显的“肿瘤”了。大约是1992年前后，政教室的一个老师，全身多发脂肪瘤，大如核桃，小如花生，大大小小百余枚。我用白芥子去皮里膜外之痰为主药，加僵蚕、半夏、陈皮等等，大约吃了50余剂，十去七八。由于他煮药时看到僵蚕的尸体，从此表示不再吃这中药。这也为我以后喜欢中药颗粒剂奠定了基础。 孔子曰：“君子远庖厨”，眼不见心不烦嘛。

从此以后习以为常，治疗脂肪瘤多多，除过我的学生在《中医抗癌进行时——随王三虎教授临证日记》一书中记载过有效病例外，我虽然还有小柴胡汤治疗脂肪瘤这个半表半里疾病的新经验，也未再写成文字。大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意味。

2021年1月14日我在公众号上发表医话《谈百合病和痰饮病》一文后，浙江义乌弟子姚金仙在留言中有一段话，让我眼前一亮，“记得一个人小腿上一个皮下脂肪瘤，医院要求做小手术，这女孩哭着来跟我说，姐姐，怎么办？没时间去医院而且害怕住院。我说先问问王教授，看他怎么说。王教授回复“可以，吃中药”。我也半信半疑，把具体情况分好几段才给王教授说完，想到又说当时补充了好几句。随即开药30剂。我跟她说先好好吃完再看情况，她说，如果30剂吃完会好那也无所谓了，苦就苦一点。结果10天吃完，小腿皮下脂肪瘤就不见了！这个医术真的是神枪手样，佩服王教授，感恩！”

我即刻要回当时的处方：杨女士，34岁，脂肪瘤。白芥子30克，苏子30克，莱菔子30克，僵蚕12克，姜半夏30克，柴胡15克，黄芩12克，瓜蒌30克，胆南星12克，浙贝母12克，连翘15克，王不留行15克，蜈蚣2条，生地30克，30剂。

方中胆南星、浙贝母、瓜蒌等的化痰，蜈蚣、王不留行的通络外，生地之用算是比较另类。一方面，现在阅历多了，看问题复杂了，脂肪瘤光是痰吗？舌红，血热煎熬津液视而不见行吗？一方面《神农本草经》地黄“逐血痹”也和我们以往教材的知识大相径庭，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这几年，我的口头禅是：遇到疑难怎么办，经典著作找答案。除过《伤寒论》《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就是尚未开垦的富金矿，先占先得，谁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