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冬吟
01
暮色重了,帘幕低垂,将行人的足迹采摘,
洗净了,晒干了,放进炉子,炮制一壶清茶,流溢着乡愁的味道。
将皱纹伸展,静坐磐石,啜饮这一湾明月,倾听飞蛾扑火的声音。
星光敞开心扉,打马南归,飞泻进窗纱的阴影,雕刻自己的时光。
台灯游弋,影子会飞,马厩里的嘶鸣,在森林的深处徘徊。
寒夜收起它的锐利,将黄沙展平,扑棱着翅膀,看飞鸟冥想。
万物生长,冷霜捧一卷古书,吟咏被黄沙残垣掩盖住的声音。
02
月光吻过土地,穿上妈妈做的棉靴,朝着家园的方向膜拜。
流星划过天际,青花瓷里盛着桂花酿,在远山的顶端朝圣。
倒骑一头青驴,灌一壶七十五度的小米酒,和鬼魅款款而歌。
粗粝的手将旱烟点燃,拨弄着算盘珠子,端详硕硕秋实,幽幽野花香。
古井中有倒影,斑斑驳驳,和垂下的青苔蛙鸣,共尝望天的孤独。
犬吠声稀稀疏疏,隔着泛黄的篱笆,守望田垄,任凭露珠翩翩而舞。
田垄什么都说了,田垄什么都没说,田垄慢慢地睡着了。
03
不安分的是风,静谧的是沙,乐府背影模糊地走出了诗歌的窠臼。
或许你累了,那么,请披上小皮袄吧,背对尘埃,在灯影里徘徊。
飞蛾裸露孱弱的骨茬儿,沿着泥墙根的枯藤,骑乘苍穹。
苍蓝色的鸽子流离失所,灰羽蓬松,等不及涅槃的浴火。
铜绿的麦田将乡亲俘获,梦呓里推被而坐,抽烟袋,打慵懒的哈欠。
冬雪提前坠落,鞠一捧火,嘬一口老酒,炉子上烘烤着玉米面馍。
鸡鸣,犬吠,村头小河滩的独木桥,或醉,或醒,表情深不可测。
04
这个冬天有点儿冷,这个冬天不太冷,冷,还是不冷。
李白和方文山八拜为交,月下独酌青花瓷,一樽还酹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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