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来稿的命运
关于投稿的一点闲话
征稿君
1、
大约十年前，文友聚会。
神侃之后，总免不了推杯换盏。
北方话说，到了“喝酒，喝到二八瓯上”（意思是，喝得差不多了）程度时，本地一位副刊编辑吐着酒气对文友们说：“这么多年来，我的版很少发本地作者稿。”
他的舌头都喝直了。
我们几个写东西的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那个时候，还是晚报、都市报风头正劲的时代。当时，北方某省一份都市报一年的广告费可以达到上亿元。至于文学杂志，历来人情稿现象严重，再加上篇幅巨长，很少有人愿意去看了。
——一份地方上的报纸，拒绝本地作者稿件。这个现实从编辑口中说出来，尤其是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说出来，估计距离真相并不遥远。
真令人灰心丧气。
那个时候，各地日报、晚报、都市报版面众多。放眼国内，具有一定影响力的报纸副刊，不下数十上百家。我有朋友专写副刊，每年竟然也可以拿到稿费五、六万元。还有位沿海地区的文友，专写鸡汤文，据说稿费月收入破万元。
这笔钱，在人均工资千余元的十几年前，偶尔吃顿猪肉是不难的了。
2、
后来在另外一个场合，我们旧事重提，就有干编辑的朋友站出来解释。
据这位编辑说，他们所在的县级小报，因为收稿的电子信箱被公之于众，每天自然来稿可以有好几百篇！！该编辑感叹说：实在是看不过来啊。。
“不发本地稿子”与“自然来稿看不过来”，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但是，这两个问题折射出的却是同一个惨淡的现实：作为基层作者，想要发点稿子，实在是太难了！！
一个年轻人，刚刚学写东西，还不明白如何与编辑拉关系、请客、吃饭，甚至性贿赂。——他有点小才气，看不惯身边的蝇营狗苟；他坚信自己会成名成家，至于为什么这么自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白天黑夜地写啊，虔诚地膜拜了各路历史上的大文学家，聆听了无数说教。之后，把自认为还可以的文字通过邮件发给了编辑。……结果……，自然是石沉大海。
3、
很多年后，当我成了资深撰稿人，我才明白：那位编辑老师“从来不发本地稿”的说法，确实是肺腑之言。我才知道，如果你不愿意投门子，或者没有门子可以走，一稿多投是多么聪明的做法。
这期间，我也遇到了十多个人品、文品都非常好的编辑。有的编辑已经白发苍苍，还坚持写退稿信；有的编辑为了一篇稿子，会给作者打电话；还有的编辑像济公和尚一样，四处给作者争取利益。
真的非常感动。
但即使如此，仍有一些令人感慨的地方。
比如说，下面这篇《自然来稿的命运》，原载于著名文学刊物《文学自由谈》。所讲的，就是令人感慨和不如人意的地方。
自然来稿的命运
陈寿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