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文学爱好者群”严先才作品周之三《也说话说当年看戏》作者 严先才

话说当年看戏

作者 严先才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戏迷。小时是,老来亦是。
六十年代某年腊月。一天,大人们都在忙着办年货。没事干的我,偷偷地溜了出来,找到我那一帮小伙伴,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来。
“当、当、当”,“当、当、当”,忽然听到一阵敲锣声。我们定睛一看,啊!原来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肩上扛着一个像大伞一样的东西,在禾场的一角吆喝。半会,见没人“赏光’’,就扛着“大伞”走了。
“这是干什么的呀”?我和小伙伴都感到非常诧异。于是,不约而同地尾随老头,一直来到了离家七里之外的蚌湖村。
在一块宽阔的平地上,老头又拿出那片锣,“当、当、当”地敲起来。听到锣声的村民立即来了一大片。老头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些小百货,装在盘子里。于是,有人挑针买线,有人择袜选鞋,有人什么也不买,干脆出几个赏钱。之后,只见老头支起那个“大伞”来。啊!原来是一个大布篷,四面封得严严实实的,只开一扇镶有木板的窗口。
老头藏身篷里,立即有云板、锣鼓之声杂然而起。猛听得“惊堂木”啪”的一声响,窗口里就出现了许多“小人”来,身长尺许,男女面孔,老少皆有。服装各异,形象夸张而不失趣。老头嘴里衔一枚口哨,将“小人”套在指头上。模仿人语依照各种角色,变换着各种声腔,说出、唱出一些戏文:做出一些手脚指划,身体格斗的动作。这一切全凭他一人操作。在锣鼓的伴奏下,表演得声情并茂,维妙维肖。令满场观众,“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这就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的戏。什么戏?后问人,告之曰:“被褥戏”。至今我还不尽确切。
当我得知邻村义新有一个唱花鼓戏的班子,经常在各地演出。于是我又迷上了这“土花鼓”。
演这种戏,全是当地艺人。一般都在夜间演出。先择一块宽阔平坦的地,用方桌搭成高台,三方用竹簾围住,在正面左
右各竖一根木杆,上面各挂一“夜壶灯”就成了。
演员都是清一色的男士。即使女角,也须男扮女妆。虽如此,那“女演员”成妆之后,也风流极致。其举手投足,眉眼流波。一段风骚,也足以征服那些举止轻浮的男观众。
戏开始了。身着艳丽戏服的演员,在一阵阵的锣鼓声中,说、唱、做、打,博得了一阵阵的掌声、喝彩。遗憾的是,那时没有乐器伴奏,全靠后台一帮人和唱——“帮腔”。声调婉转、和谐、优雅、动听……
其实,看这种戏,于我们小孩子最不相宜。你看,大人们人高马大,密密匝匝,挨挨挤挤往那里一站,哪还有我们小孩子容身之地?只得东瞧瞧,西瞅瞅。总是“只闻演员声,不见演员形”。无怪乎人们常说“大人看戏,小孩闻屁”。
然而,我的心总是不甘。一转眼,发现离戏台不远处有一棵树,于是计上心来,“刺溜”,一下子就爬了上去。这下可好,把戏台看了个透彻。可是这回“只见演员形,不闻演员声”了。而且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唉”!这一心二用的“勾当”,实在令人难受……
时光流转,己是八十年代。这年,也是腊月。一天,当我打听到有江汉油田豫剧团要在王场镇大礼堂演出“茶瓶记”时,真是喜出望外。
“看戏去,一定看戏去!”。可一想,王场镇离家有二十多里路哩!“管它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吃罢晚饭,约上三个同伴,骑上自行车,一行四人立即赶往王场镇。
演出结束后,已是深夜。那天月黑风高,又下起了小雨。我们踏着车飞快往回赶。走在最前面的“三狗子”,年令最大,近视眼,看不清前方路中的一个土坑,“扑通”一下,连人带“马”倒在了土坑中。这下可好啦!紧跟在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倒了下去。压在了他的身上。第三人也在惯性的作用下顺势压在了前一个人的身上。我在最后,眼见就要撞下去了,急得嘴里直叫“完了、完了”,想刹车也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扑通”,人仰车翻,像堆罗汉似地叠了上去……这下可苦了压在最底层的“三狗子”,“哎呀——妈呀”地叫个不停。四人苦苦挣扎,好不容易从坑里爬起,半会动弹不得……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新世纪的龧光,照耀着神州大地。伴随着祖国建设一日千里的前进步伐,我国的戏剧事业也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那些“被褥戏”,“土花鼓”已成为典藏,封陈在历史的记忆里。灿烂的文艺春天,给人们带来了现代化水准的艺术享受。特别是潜江花鼓剧团,为了服务农村,送戏下乡,将大戏唱到了老百姓的家门口。我们再也不为看戏劳碌奔波,受跋涉之苦了。
于今,潜江花鼓戏,已成了我的最爱!
这不?今晚夜半,趁老伴和孙子在隔壁房间熟睡,我又打开了电视机“戏剧频道”,看起了《花墙会》……
啊!这绚丽的画面,动人的情节,精湛的演技,真是“念白抑扬含顿挫,唱腔委婉透激昂”。
是啊,戏剧才是真正的艺术表演,看戏才是真正的艺术享受。难道不是吗?你看:“大千世界,人情百态,舞台上样样有,抬手门自开,挥鞭马就走;脸谱画群英,袍带扮王侯。就把那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琢磨一个透。中华的戏剧艺术才真是美不胜收”!
正当我如痴如迷,感慨万端时,忽然“呯”地一声,门被踢开了。老伴冲了进来……
“老东西,又看了一穿独(底)夜”……
我惊忙地跑出去,一看,“哎——呀”!我且入戏,忘乎所以,“不知东方之既白”矣!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严先才,笔名含羞草,退休教师。热爱文学,尤喜读书。偶尔写点小文。现在家务农,亦耕亦读,以追求充实的晚年生活。
严先才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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