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芬芳
那些繁花,是从天空滚落下来的星辰
在新西兰与鲁冰花最亲密接触的地方,当然就是麦肯齐盆地,蒂卡波湖附近。
秋天也有鲁冰花,只不过是零星散落的那样,比清晨的寥落晨星还要稀疏。而大部分的鲁冰花都是在枯萎中休眠,可每当我开过附近的路边,都仿佛仍能够看到夏日里那些繁盛而灿烂的花海,在去往Mt John的路上,在Twizel的森林,在Arm的水畔,在Tekapo的湖滩。
鲁冰花,就是路边花,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孩子想妈妈,(鲁冰花的真实故事请参照天舒另文介绍),鲜花与星辰,就这样建立起了神秘的联系,如同凡人与神祗之间的约定,日日相望,夜夜关照,时时思念。
鲁冰花的幽香绝非像梅花那般香得雅致但矫情,也非如入室芝兰那样清幽却性冷感,更非夜来香那种廉价且缠头。虽说其并非浓烈到花香飘逸,但也需你近去细细嗅来方曾得其沁人的芬芳。而且这种芬芳是那样直白简洁直穿心靶,无由你选择的,香就是香,可非你一厢情愿认为的那一种,你似在记忆里若有所识却无法言明,有些我们北方五月炽开的槐树花可又不完全一样,时见幽人独往来,暗香花浮动。
此种芬芳分明是深深的寂寞,是即便执手相看也会凝噎的无语,是总有千行清泪却推轩窗观月冷的无言,是飞絮堆积心字成灰的叹息。有些芬芳具备特殊的力量,她能够没有阻碍地穿透人的面具防护,直抵内心,即便总是若隐若现,却能够改变一个人观照世界的角度,从喧嚣中沉沦下来,落地至尘埃,至反观内心。
历代伤春悲秋的人特别多,一到季节就蜂拥而出齐声诵吟。可秋天之时反说春天的花景,荼靡花事早已尽了,再去追念陈年旧事往日情怀,则未免实在不合时宜。
只是我仍然忘不了视野中满满的那些花的奇迹,那些如同诗行一般罗列在天边的花海,那即便猛虎嗅了也会蹑足轻卧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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