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狐 | ​在这里,我们是荒野的小狼

桃花源间
编辑 :霞满天
组稿 :下弦月
神游狐de诗
醉了上马去
你没听错,温一大罈酒
白的、红的、黄的、带泡沫的
我们用最粗糙的碗
最热辣的行酒令,灌醉自己
在红尘边缘击鼓传话
小楼一角,涂抹没心没肺的秋天
说起贪婪的故事
像土地那样,绿给你看
在这里,我们是荒野的小狼
草原滾动的长调
是上帝打造的重金属
一切活物,生生不灭的海潮音
我们会,更加迷恋这个季节
然后对春天说
我们有江湖一样的宽广
亲爱的,请饶恕我
神游狐的诗
我只是一个俗人
只是拿出多余的东西
一缕炊烟,没有吃完的蔬菜
树影落下斑驳,溪水里
最不起眼的晃动
小时候,葛朗台就对我说过
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送人
山间种下一声鸟鸣
江岸,来不及冲走的浪花
我吝啬,把所有柔软
留给内心,再裹上坚硬外壳
装扮成神祗的样子
为此,我常会嘲笑自己
神游狐的诗
恰好
很难找到真实的汝窑瓷
日复一日的烧制人
等上千年。积云散去的日子
才能染了初妆染了凡尘
借助一场雨,砸向半山
借助风,从半条水路开始肆虐
两三瓣花叶,以素茫方式
揉出了半生空灵
她恰好路过,恰好
一炉金花茶,还在读路过的游子
恰好,釉下蓝泪流满面
饱满出大朵天青色
神游狐的诗
唯有不告别
唯有撑起拐杖,重新站起来
唯有胡须还在疯长
唯有那把椅子,留着余温
唯有眼神空洞,已叫不出我们的小名
唯有你,还有静态还有动态
不会冷却不会燃烧
唯有,没有物化没有气化
唯有不告别
我们,才会有完整的家
骨语
真的没有了
一个不起眼的红布袋子
以槯枯拉朽之势
碾碎你的骨沉肉重
你已家徒四壁
你已两手空空
丢下古老经文和传说
只剩下,失去姓氏的白骨
或许你想说
一辈子哪,只有几斤几两
可以掂得起,撑得住
然后,归于尘埃
神游狐的诗
与天地有个约定
更愿意相信,飘浮物上面
有天界的判官
戈壁荒原
是不生不灭的卧佛
月光温酒时,他会打开天眼
挪动腿脚,他就托举起那盏油灯
昆虫、飞鸟、走兽太小啊
原罪的丝网太沉
我,不爱打伞不敢疾走
任凭雨水,
链接天地间的初民
神游狐的诗
与秋天对峙
小时候,甚至觉得
长大,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一路上有风匆匆闪过
让人那么措手不及
出发,注定以为
学会了爱、学会留住背影
时间浓缩的胶囊
却一点一点带走它们
海水的颜色,浅过又深了
刻上年轮的斑驳后
这个季节,都是
秋天怀抱里的孩子
出离,使我们越走越远
城市太喧嚣,荒野太寂寞啊
我们,与时光相对耸立
去接纳,真实的自己
有一天,我们也会
成为金黄色的史前文明
离地平线六度的草场,一支骨笛
从拂晓吹到黄昏
神游狐的诗
我常常折腾那些铜板画
一首久远的歌
在南方之南、北方之北
浪人剑,浪他个一壶浊酒
金步摇,摇出了十里人面桃花
青骢马跨上晨雾私奔到唐朝
长安,就有了眼神纠缠
而我的江岸没有灯
我的身体,如黑暗般透明
与时光有染的铜板画背对着我
在走丢的那头,唱念做打
作者
姓名陶军林,祖籍上海,定居南京。经历:兵、学、商。
诗歌、散文见于报刊、诗刊、散文集、中国诗歌报及多处微刊。排列组合的文字纯属喃喃独白,越来越清晰的生命授记,写给自己及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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