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香椿/陈礼祥
2017.12.3/香椿叶栀黄
单看图片，任是山里住了大半辈的人，也极难一眼就认出是什么树。
远远望去，疑惑是否是道士用黄金纸，扎出一棵树插在路边。
这就是“树中之王”——香椿。
“霜叶红于二月花”，自古而今，数不清诗词歌赋，把岭上红叶渲染。而我偶摄一景，试说香椿风华。
树王的春天
春二月，桃花带雨的暖风梳理沉睡的香椿枝头，枝头先是吐出一个红点，喝着雨露，红点渐长渐大，撕开红膜绽出一簇红绸茎叶，这就是馋人的香椿苗。此时嫩叶泛着褐红色的神采。
每到此时，就有许多人拎着袋，扛着竹竿，摘下那枝头的红绸缎，裁切装饰在餐桌上。
釆回红绸缎，洗好氽下水，切成碎沬，大火香油煸炒，炒好的碎末放入蛋花碗中搅拌，往锅里一倒发出嗞嗞的一缕香烟，这缕香气的烟柱熏着我的味蕾。用铲慢慢铺成园园地菜饼，不一会整体翻边，两边煎的焦黄，美味的香椿煎蛋就好了。
采回的香椿苗有余，还可冷藏至春节尝新。
树王在春天套上红色的艳妆，树王的味道是芳香的。
树王的夏秋冬
农历四月天一过，香椿枝头新芽由红绸转为绿色，新枝疯长，树干增粗，一尺多长叶茎，叶脉两边，对称排列四五寸长的形如小鱼叶片，绿伞如盖，蝉儿藏在枝间奏着夏曲，连着秋歌。
经秋风秋雨洗礼，待到初冬，如盖绿伞，枝叶尽染成栀黄栀黄。
这里没有鬼斧神工，只是季节的转换。北风一吹，一条条小黄鱼飘至脚下尽化为泥。
赞：树王衣裳是多彩的，天热了，她顶着烈日穿上绿妆；天凉了，躲在白云下面，换上灿然栀黄的丽妆；雪花飘时，默不作声，干挺着傲骨，透视着人间烟火。
树王的奉献
再观树干，裂开的褐红色树皮，仿佛贴着许多瓦片，参差不齐。被蝉叮吸伤口，痛疼地流下半透明鼻涕。这鼻涕是椿树吸纳的日月精华。
小时候，一家人任是寒冬腊月，都没有一双袜子，更没有一双温暖的棉鞋。
每到冬天，刺骨寒风把每个人的脚后跟，割开深深的口子，日间做事一用力，裂开的口子就渗出血水，到了晚上生疼。
每到此时，父亲找出从椿树上剥下的酱色鼻涕树油，放在口中，尽管有点难闻的气味，仍用嘴里温度慢慢温润那树油；一边从破旧棉衣里掏出棉花，慢慢扯开，吐出口中的树油和唾液，用斧头脑捶着这棉花和树油，直至把棉花和树油揉为一体。
我把裂开的脚放在温水里浸泡半小时，直至裂口边缘的皮层变为白色，并清除裂口里污物。
用手把捶好的棉花和树油搓成合适的长条状，夹入裂口，再用布包裹好，三天一过，裂口就长好了。
这就是生活的印记。这就是生活，奇妙而温情。
父亲的捶搓把树王的精气神尽揉入其中，传递到我心间，几十年过去了，记忆犹新。
天生我材
谁敢戴上树王皇冠？香椿！
香椿，材质坚韧，纹理清晰，天然的红浸染了华夏民族最欢喜的暖色；同时她散发着特殊的芳香，蠹虫岂敢染指。相传：屋有椿树梁，方睡椿树床。
自古至今，栋梁之材普遍用在宫殿庙宇建筑上。天生我材，镌刻飞龙彩凤，华丽从这里散发开来。
历数近几十年来，有的地方用香椿打造寿材，号曰红木棺材。
更有许多楼梯扶手，也都利用香椿红色材质雕制打造，刷上清漆，透出天然木纹，非常美观上档次。
更有大批方桌，全身使用香椿木材，清水漆一刷自然天成。
香椿用途愈加广泛。
看着栀黄的椿树，附嘱所闻所见，赞美着枙黄、闻着芳香菜肴、忆着陈年往事，数着不尽用途。香椿，不愧为树中之王！
作 者 简 介
陈礼祥，安徽潜山人，62年虎，中共党员，安徽天元塑业职工，《简书》营运“简书伯乐”，《乡土故事》专题推荐作者，《人间烟火》专题主编，发表乡土题材60余篇，《人间烟火》收编乡土题材150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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