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胜丨人在旅途中
我常常踏上一些很没有必要的旅程,去一些感觉挺新鲜其实颇沉闷的地方。有时还选择了一些不便利的交通工具,将自己弄得单调甚至微显困顿的境地。但很奇怪,我又常常一下子便忘却了它是怎么的无聊。
自银川至北京的火车,提前十天买了一张慢车票,庆幸是卧铺。车行缓慢,微感寂寥,最好是睡觉,事实上我选火车,便是图睡觉,坐车本身就困,白天睡,晚上也睡,每次都是坐着睡,然而这一次是卧铺怎么也睡不着。
列车上播放着优雅的音乐,我望着窗外,干枯的内蒙古平原一览无余,九曲十八湾的黄河躺在平原的低凹处,不时跳入疲惫不堪的眼睑。铁路两边没有绿化带,就是有,也是冬天的颜色。树林出现在坡地上,流水畔,或是田野里某个恰到好处的部位。各种造型的树,出于相互欣赏集合在一道,因而优雅,好像一件件奇特的工艺品,构成西域风情。有了这种感觉,哪怕寥落几棵也自成情调,或远或进,不远处点缀几家农舍,苍凉中透着宁静别致,怀疑是18世纪中西合意的风景画贴在那儿的。
每到一地,手机会自然收到短信,一下子“内蒙古欢迎您”,一下子又“山西欢迎您”。车行到张家口时,我便想起“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我很幼稚的想,我要是詹天佑京张铁路肯定不是“人”字形,肯定不会那么早运行。
手机,是搭火车最大的缺憾,人人在用手机,有的在接电话,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发信息,有的在玩游戏,有的聊微信……总之,车上原先平稳的风景,因手机出现后,便平白添上了太多活跃的画面。目的是一样的——驱逐无聊的时光。
不知怎的,火车上的盒饭太贵,味道平平,但是仍然卖的挺快,大多乘客,皆吃的是泡面,也有早买好大包小包的零食,一包一包地打开吃。
所有的人在别人面前,或吃东西或做这做那,旁若无人完全没有隐私。不时还有乘务员卖各种各样的东西,火车上买得东西,大多都是最新潮的小物品,很吸引人的眼球,再加上他们绘声绘色的演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方言是一张地域身份证,一张口便暴露了身份,我也随时能感觉乡音的亲切。这列车远没有过年回家那种热烈的气氛。这列火车,每站必停,乘客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起来,说的皆是一个“慢”字。我有同感,但我没说,我越来越想让自己丢掉“求快恨慢”的意识。几十年的时间都甘愿浪费掉了,计较这火车几小时之速又是何苦呢?
作 者 简 介
张成胜,业余文学爱好者,1973年1月生于宁夏南部山区小镇。高中阶段开始发表作品,高中毕业后在家种地,但始终没有放弃写作,主要热衷于抒情诗歌和抒情散文创作,抒情诗《相逢的季节》刊登在《中国当代情诗精选》里面。2006年海原县兴仁镇姚岗小学聘用为代课教师,作品散见于《宁夏教育》《固原日报》等刊物。2012年姚岗小学被废弃,依旧回家务农,由于出版费用过高,多年创作的诗集《追梦人》至今未能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