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超丨叶县县衙，缕缕清风留后人
2017年3月30日，和朋友一同到叶县乐熙侨心中学听报告，趁中午的间隙，我们一行三人沿着古街小道，在阴雨霏霏笼罩的诗情画意中，撑一把小伞，参观了早已仰慕已久的叶县县衙。
早年上师范时就对叶县有所了解，知道叶县是一个具有丰厚文化底蕴的历史名县，“叶公好龙”的故事就起源于此，西汉末年刘秀以少胜多大败王莽军队的昆阳之战也发生于该地，但对叶县县衙的了解还仅停留在被别人的语言上，今天终于有机会一睹它的真面目。
路上，一个当地的朋友热心的描述的县衙的概况，让我们在参观前有个大概的印象，他说，现在的叶县明代县衙位于叶县东大街，在我国历史上曾有过20000多座各级衙门，现在只残存下7座，其中县衙只剩下4座，也就是河南内乡县衙、江西浮梁县衙、山西平遥县衙和我们现在要去的叶县县衙，叶县县衙始建于明洪武二年，即朱元璋登基的第二年，距今已有600多年历史。是目前我国现存的古官署衙门中唯一的明代县衙建筑。据省文物局组织管家论证，叶县县衙建筑群落布局合理、规模宏大，是一座五品县衙，占地1万平方米。整个建筑群由41个单元，153间房屋组成。中轴线上自前至后布列着大门、仪门、大堂、二堂、三堂等主要建筑。辅助建筑在其东西依次展开，布局合理，风格古朴。县衙当时最高行政长官也不一般，按明清官制，县官一般都是七品，俗称七品芝麻官，而叶县知县却为五品县令。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副地级县长。由于叶县地处南北交通要道，地域宽广，纳税也多故县令多由同知衔的五品官担任。因此，县衙的规格也比一般的要高。
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在朋友买票时，我站在县衙门口，抬头凝视大门上方叶公后裔、叶剑英长子叶选平题写的匾额“叶县县署”四个大字，从中可以看出他的书法造诣很深。在衙门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朱漆大门，挺拔的青漆门柱和向两侧张开的八字墙。因为叶县是当时的大县，故得享受三间大门、五间厅堂的待遇。县衙门前明柱上有清同治六年欧阳霖到任时所撰“天听民听，天视民视；人溺己溺，人饥己饥”楹联。门后有一面大鼓，是百姓喊冤告状时用的。
紧接着大门的是仪门，仪门顾名思义就是礼仪之门，是县府用于迎接上级官员的，平时不开，行人只从侧门出入。仪门东侧为萧曹庙，为纪念西汉名相萧何、曹参而建。原来，朱元璋出身贫寒，亲身经历过元朝暴政，深知百姓疾苦，官吏的恶行，所以，当皇帝后很重视治国之道，尤其重视吏治。推崇汉初名相萧何曹参，认为他俩治国有方，堪为楷模，于是设萧曹庙供县官瞻仰学习。仪门内甬道上有宋太宗御制戒石碑，正面书“公生明”三字，碑阴书“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这是宋代大书法家、曾任叶县县尉的黄庭坚手书。在朋友的提醒下我看到一块石英岩跪石，那是告状的人单腿下跪用的，真正的明代文物，上面有一块深深的凹陷印记，是不知多少人的膝盖磨出来的。
留在上面的深深膝形凹陷印记，更是叶县县衙悠久历史的见证。看来，古时县衙的主要功能和今天的政府不太一样，有点像法院的感觉，县官的职责不仅要管理政事，还要审理各种案件。
进入仪门以后就是大堂了，大堂东侧为吏、户、礼科房，西侧为兵、刑、工科房，是中央政权六部的缩影。此外，在大堂两侧还有东库房、承发房等机构。东库房具体负责财务收支，承发房则主管文件来往转送、档案保管等业务。我国古代官署衙门中，大堂为县衙审理案件的主要场所，大堂两侧科房则是县衙主要办事机构。大堂除有重大活动在这里举行仪式外，平时主要是县官审案的场所，相当于现在的法院审判大厅，
由县衙大堂屏风两侧往后走，过宅门，这个宅门很重要，它是大堂进入二堂的咽喉要道，二堂中间明柱上有“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楹联一副，堂中悬匾额一方，上书“清慎勤”三字。二堂东侧为会文馆、西侧为会武馆，是县令接待上奉文武官员的场所。二堂又起着穿堂的作用，中间设4扇屏门，也是专为接待上级客人而特设的。由屏风后出为三堂及附属建筑是知县及其属员的办公室。其中有两间屋子正在展览明代官吏的官服，我不懂是官公服还是官常服，但知道他是有区分的，省部级以上的是红袍，地县级的是青袍，科级的是绿袍，胸口处和后背还有块补子，根据上面的图案区分文官武官，文官绣的是鸟，从一品的仙鹤到九品的鹌鹑；武官绣的是兽，从一品的狮子到九品的海马，不尽相同，主要是根据鸟的贵贱程度和兽的凶猛程度区别官员的品级，也许这就是当今军衔制的雏形。
冒雨参观完中轴线上的建筑后，我们来到东、西两侧副线上的建筑群，其东侧副线上依次分布着监狱、厨院、知县宅等建筑，西侧副线上有古时衙署内工作人员办公及休息的西群房，有知县反省自身功过的虚受堂、思补斋及南北书房等建筑。在后花园，大家兴致盎然，不时地合影留念，在湖中的亭台上与友人一块探讨旁边的一颗古树的历史，走出后花园参观乐监狱里形形色色的刑罚刑具，顿时让人深深感受到那个时代官府的残暴。
全部景点游览完之后，来到县衙的文物展厅，看到一套于2002年在叶县出土的2600年前春秋中期铸造的编钟。这套编钟共由8枚缚钟、9枚钮钟和20枚甬钟组成。其中最大的一件通高近60厘米，最小的一件通高16．8厘米，出土后每个钟都能发出两个不同音高的乐音。这套编钟可以演奏古今中外各种乐曲，是目前中国首次发现的春秋时期组合式编钟，代表了春秋时期音乐的最高成就。按照定好的时间，我们来到表演厅里观看编钟乐舞表演。刚坐下就有几位婀娜多姿的古装美女从幕后飘然而出，在编钟架子后轻盈移动，随着她们手中木棍缓缓的撞击，大大小小的编钟相继鸣响，那声音清脆悦耳、余韵悠长，让人陶醉。
休息的时间，朋友讲起叶公好龙的典故。其实这是个冤案，是汉代儒生为师复仇、挟嫌报复编造出来的。叶公真名沈诸梁，楚国人，因被任命为叶邑的县长而称为叶公，当时楚国习俗，对一个地区的行政长官均以“公”称之，叶公就是叶县长。叶公曾在楚惠王时期平定过著名的白公胜叛乱，对楚国有再造之功，因而被惠王任命为楚国令尹兼司马，相当于今天的总理兼国防部长，叶公还在叶邑修造了我国最早的水利设施鼓励农桑，在当时颇有政声。孔子周游列国时，曾慕名前去拜会叶公。双方会谈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但因叶公信奉法家理论，与孔子儒家治国之道多有不合，双方最后不欢而散，孔子离开叶邑时还被当地农民斥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件事使孔子的徒子徒孙们非常不满，到了汉代，刘向就编撰出叶公好龙的寓言，讽刺叶公是个伪君子，为其祖宗报一剑之仇。
回来的路上，我在想，古时的县衙体现的是法”的意志，更多是“官”的权威，老百姓要出人头地必须要走三步，读书、科举、做官。于是读书做官就成了那是的金科玉律，而今天的高考、公务员考试何尝不是这样，我们只能祈求每个历史时期制度都要保留最初的良知，什么时候，老百姓不再向“衙门”低头，不再向“权力”下跪，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公平与安宁。
作 者 简 介
赵振超丨，男，汉族，本科学历，中学高级教师，平顶山市骨干教师，现供职于平顶山市宝丰县城关镇中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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